“既然如此为何不直接杀了我,何须与我多言?”
吕不韦呵呵干笑:“先生毕竟于大秦有功,本相叫先生来此,是为先生留一个体面,算是我谢先生为秦国所做的一切,是本相敬重先生。”
一边说着敬重,一边还要杀了对方,也只有吕不韦这般心肠,才能如此说话了,徐福依然若无其事。
“没有什么好说了,这杯酒,本相敬先生。”
有随从端过两壶酒,酒是好酒,但不一样,有一壶是特意为徐福准备的。
吕不韦端起一杯一饮而尽,眼睛直直的盯着徐福,此时徐福就在他面前,徐福的死期到了,只要徐福喝下这杯酒,他也许就可以安心离开了。
徐福似乎并没有饮酒的兴致,而是目光盯在门外。
徐福说:“等一等。”
等什么?吕不韦疑惑,莫非还有人来救他不成?
徐福轻松而又随意笑道:“我在等一个比你果断的人,你应该感到开心和庆幸。”
“你是说王上?”吕不韦哈哈大笑说:“王上此刻远在雍城,他此时插翅也难飞到你的身边,先生怕是在痴人说梦。”
徐福微微一笑,心说此时应该到了。
吕不韦的思绪还未落定,便果真有人闯入吕不韦的营帐之中。
是三个人,皆是一身戎装威严肃重,一人高大魁梧,一人清瘦俊朗,还有一人中等身材,年岁不大,面容却是饱经沧桑的样子。
吕不韦愣在原地,暗说这徐福难道是神人不成?这人还当真是说到就到。
他识得这三人,正是王上新近提拔的军中新锐,因为都是大秦世族中人,他开始并未在意,也都应允任由嬴政提拔了。
他曾有意放权给秦王,现在想来,不该如此纵容,因为这三人此时此刻,是要让他的大计落空的。
“末将王贲。”这便是那年岁不大,却面容沧桑的人,声如洪钟,言语之间带着稳重沉着。
“末将李信。”这人高大魁梧,不怒自威。
“末将蒙恬。”这人清秀俊朗,似乎与徐福稍许有些相似,星目剑眉又不失军人的硬气。
“拜见徐福先生!”
三人在徐福跟前齐施大礼,三人只拜徐福,却不拜大秦相邦吕不韦,若在往常,这般失礼是大罪。
“我等奉王命领军先行,前来护卫先生,先生恕罪,末将等来迟了。”
徐福一一搀扶起三人说:“你们来的刚好,你们的王上何在?”
王贲回答道:“王上行完冠礼,已从雍城赶回咸阳,正在来此的路上。”
徐福点头,这三人就是嬴政在军中培植的新锐。
徐福看了他们三人一眼,不由得赞叹嬴政用人眼光独到。
王贲,其父王翦,是秦国难得的帅才,侍奉秦国四世君王,乃是四朝元老,根基深厚。
蒙恬,其祖父蒙骜虽然是齐国人,但自投奔秦国随武安君白起南征北战,战功赫赫,其父蒙武亦是难得将才。
李信,虽然并不是世族之后,徐福却从他的眼中看到了狂妄不羁的神色,此人必是有所依仗,若非有家世,那便是有才能。
这三人背后站着的人无一不是秦国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他们手中握有秦国一半以上军权。
培植王贲蒙恬,笼络王氏蒙氏,嬴政做的极有远见,如果说在此之前,这些新锐还不足以独当一面,那么现在已经今非昔比。
王贲较其他二人年岁稍长,资历最长,家世最大,其父王翦即便是秦王见了都是礼敬有加,此来便是以王贲为首。
王贲起身对吕不韦冷言说:“我三人此来还有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