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虽然怀疑,但依旧激动,因为他看不出徐福在说起这些时,面色有任何的不确定,那是一副胸有成竹的从容姿态。
嬴政问道:“先生要下一盘大棋,那寡人该怎么做?”
徐福像是在说一件很普通的事一样平静说道:“你只要依照惯例举行冠礼,其余什么都不用做,届时咸阳城内是防卫最为薄弱的时候,我会与吕不韦约定,由吕不韦检举嫪毐祸乱宫闱,嫪毐定然不会坐以待毙,这个时候王上不在咸阳城内,是嫪毐最后的机会,他一定会趁机发难。”
嬴政再问:“嫪毐会向寡人发难?”
“嫪毐不会这般愚蠢,向你发难便是公然叛乱,他即便获得成功也会举国不容,因此他会将矛头直接指向吕不韦,于他而言,除掉吕不韦,你自然是犹如手中玩偶一般任其摆布,吕不韦会做好嫪毐叛乱的准备,到时双方必有一战,而你只管进行冠礼,冠礼结束,这一切都结束了。”
“寡人担心吕不韦。”
“仅仅是依靠吕不韦,我当然不敢如此谋划,若是我告诉你,王上身边还有楚国在秦的助力呢?”
“楚国在秦的助力?”
“当年芈太后当政,楚国势力遍布咸阳,如今他们虽蛰伏许久,却也不容小觑。”
徐福没有隐瞒嬴政,既然是为他谋划,也没有需要隐瞒的必要。
若是徐福不说,嬴政甚至记不得咸阳城还有楚国这一方势力。
先昭襄王时,楚国在秦势力如日中天。
嬴政深知,这一股力量或许就是改变咸阳时局的关键,他们因为蛰伏而不引人注目,更容易做到出奇制胜。
“先生如何使楚国势力助我?”
“楚国新君初立,此时急于与秦国示好以此巩固楚国的局势和新君的王位,而此次无疑是楚国也是楚王最好的机会。”
“寡人明白了。”
嬴政松了一口气,但紧接着又再次提起一口气皱眉问道:“即便是铲除嫪毐,也仅仅是清除嫪毐手下的势力,太后手下的赵氏外戚势力依然毫发无损,而吕不韦的势力会更胜往日,又如何能动他分毫。
嬴政的担忧不无道理,徐福也无必然的把握。
这其中关键在于楚国在咸阳的势力,他们的态度,将影响秦国未来的走向。
“我想,我该去见一些人。”
“无论如何,寡人谢先生为寡人殚精竭虑,兄长,以后就留在我身边吧,我曾说过,我的秦国,就是你的秦国。”
嬴政说的诚恳,徐福也相信他的诚恳。
“此后,我会事事为你谋算,却不一定会留在秦国,留在秦国,我恐怕毫无用处。
嬴政怔了怔,大概猜到徐福会拒绝,无奈一笑说道:“寡人在齐国与兄长说的话,永远作数。”
徐福说:“我只希望你能成为一个好君王,成为千古圣王。”
嬴政站起身,恭恭敬敬向着徐福施了一个大礼说道:“寡人定不辜负兄长期许。”
徐福亦站起身,还了一个大礼说道:“我本不拜君王,但若是你将来能够成为一代圣王,我便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