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呵呵一笑说:“我曾听闻吕相国自襄王尚未登位时,便开始散尽家财,你可想过,吕不韦如此不遗余力是为何?”
“确有此事,世人皆知他是为今日的权势,他本是个生意人。”嬴政回答说。
“以我之见,吕相所为或许并非全为权势,或有理想和抱负,如今他的理想和抱负都已实现,我想他迟早该会释然,秦国终究是你的秦国,你的动作表明了你的态度,你一旦这么做,他就该明白你的意思,也许还有不舍,但以他之睿智,我想最终他会一点一点将一个完整的秦国交给你。”
“可是,相父若真的迷恋权势,不肯放权给我又如何?”
“你不一定要大张旗鼓的去做,当下秦国,吕不韦大权在握,你只需一点一点的渗透,一步一步的架空,等吕相醒来时,你的力量已经足以与他抗衡,如此你还担心什么呢?”
“如何架空?如何渗透?”
不错,大道理谁都可说,至于如何做,鲜有人能谋划得当。
徐福说:“交换,你有你的优势,毕竟你是王,他是臣,大可许他以大利来换取小利,积少成多,比如更加倚重他,提拔他的心腹,当然,倚重和提拔要有条件,再比如,提拔他一个大将,你可提拔自己一个偏将。”
听徐福说完,嬴政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说:“我受教了,没想到兄长一个外人,竟然比我看得透彻。”
徐福笑说:“这便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我说的也不一定都是对的,还需要你自己去权衡和判断,其实我所说也不过是前人总结的经验罢了,我只是一个复述者。”
嬴政已问明心中所求之事,当下心中开朗,不再谈及权利之争,他突然看到徐福腰间佩剑,大吃一惊。
“相父竟然把他的纯钧宝剑都赠与你了!”
自从吕不韦手中接过剑来,自己还没仔细看过此剑,今日听嬴政这一惊喝,也是心头一震。
纯钧宝剑是一把传说之剑,古籍有言——
“千年赤堇山山破,万载若耶江江水干涸而出金。”
“铸剑之时,雷公铸金,雨娘淋水,蛟龙捧炉,天帝装炭。”
“铸剑大师欧冶子,承天之命呕心沥血,与众神铸磨十载,此剑方成。”
“剑成之后,众神归天,赤堇山闭合如初,若耶江波涛再起,欧冶子也力尽神竭而亡。”
……
这等传说最是引人好奇,没想到自己手中,便是这把传说之剑,徐福倒也想见识这传说之剑究竟有何玄妙。
徐福对嬴政说:“我可以看看吗?”
他有此一问,怕是贸然拔剑,会让嬴政误会。
嬴政竟然有些羡慕说:“我也想看看。”
征得嬴政的同意,徐福这才手握剑鞘,准备拔出宝剑。
拔剑时,就知道嬴政所言不虚。
只听出鞘的声音,清脆动听犹如美妙的音符,在耳边迸发开来,剑出鞘的一刹那,见黑暗之中一点寒芒闪耀,随后寒芒收缩于剑身,剑身狭长清瘦,凌冽让人不敢用目光直视它的锋芒。
剑身显出一瞬间似要吸纳周遭所有的光亮,光明骤灭,紧接着一道流光溢彩的彩色光线于剑身之上映射到四周。
徐福于逆光之中看这把纯钧,此剑材质朴实,剑身之上密布细密的雕文图案,正是这鳞片一般细密的雕文,使得光线反复在剑身折射,因此由内而外散发着炫丽的光彩。
这就是传说中的纯钧宝剑!
徐福虽然对于宝物并没有觊觎之心,但是看到这把纯钧宝剑时,依然被它所展现的神韵所倾倒。
这把剑不愧为神品!
徐福由衷的赞叹道,此剑相比在梦鱼城兵器阁所见,有过之而无不及。
吕不韦不知从何处寻得此般宝物,竟然又将这般一件宝物随意送给了他,还真是出手阔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