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和向北的对话,我便给自己点上一根烟,失神的看着从指尖升起的烟雾。
这是一场转折,成功了,将洗涤掉我一无是处的标签。
香烟在指尖燃了大半,却点燃了我的斗志,重重的将剩下的半截香烟一口吸完,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我动身朝网咖赶去。
在路上,我给向北发了定位,然后又开始琢磨起网咖建立的回报。
向北作为自己的兄弟,我不能坑他,所以我得做好万全的把握。
到了网咖门口,我给向北打了电话,他还在路上,大约需要半个小时。
我在网咖周围逛了逛,全方位了解一番网咖的环境。
兜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拿出来一看,却意外的发现是许久都不联系的钟晴。
带着疑惑接通电话,我“喂”了一声,钟晴急切的声音朝立马传来。
“程诺,你在哪?”
“咋啦?有事?”
“电话里说不清楚,你给我发个位置,我现在来找你。”
“算了吧,我人没在丰都,上重庆了。”
“啊!”
钟晴长叹,沉默半晌后道:“你把位置发给我,我来找你。”
听到钟晴认真的话语,我道:“你认真的?……不是,你没事找我干嘛?”
“哎呀,江湖救急嘛,你把位置发给我,我现在就来。”
我思索半天也没想出自己一个穷人能帮上她什么忙,最后无奈给她发了定位,又发了条消息道:“你来吧,但先说好,我时间很宝贵,分分钟几百万上下那种,你得先预约。”
钟晴回了个流汗的表情,代表着我们之间的交流结束。
我拿着手机却怎么也琢磨不透她的想法。
手机只是媒介,除了能从声音中听出喜怒哀乐,并不能拨开外表表达人内心,所以我是不解的。
但我并没有过多在意这件事,收好手机,我开始在熙街逛起来。
一方面是为了等待向北,另一方面我是想找找文安这哥们儿。
这哥们儿身上的故事感太重,而且孤家寡人一个人,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但我却十分愿意和他交朋友。
我逛了好久,都快走出熙街了都没看到这哥们儿,我都快放弃了,却在重大(重庆大学)的门口看见他拘谨又彷徨的背影。
他背着吉他,站在大学门口,肩上的垂暮和大学的光芒显得格格不入。
就好像两个不同的世界,泾渭分明的横在我眼前。
他很茫然,以至于我走到他身后他都没在意,直到我出声,他才转头,转头的瞬间,我看到了他脸上的挣扎。
我笑着看他,有些好奇道:“你到底是看得见还是看不见?我怎么感觉你好像一直看得见?”
文安紧了紧背着的吉他,摇了摇头。
他收回目光道:“我是先天性视弱,能看清一点。”
“我就说嘛!”我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看着他,又问道:“堵在人门口干嘛呢?怀恋青春?”
文安沉默,好似这是一个他不愿意面对的问题。
我心中一叹,或许大学里挥之不去的青春是每个人都会惦记的珍宝。
于是我也开始眺望大学的院墙,企图翻过围栏,回到那年难忘的夏日漫长。
但这终究是追不回的过去,大学的围墙困不住双脚,唯一困住的只有芳华。
我心中的感慨并不比文安少,好在兜里的手机响起拉回我沉溺的思绪。
向北到了,我得告别这短暂的停留,回到现实的生活里。
挂了电话,我试图叫上文安一起,他再次拒绝,背着吉他淹没在人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