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谭滢!现在是本性暴露得越来越坏了。”
“谁让你先欺负我的,我这叫替天行道!”谭滢理直气壮的瞪着我。
“哇呀呀……气煞我也!”我说着,就朝谭滢扑去,哪料她早有防备,立马又从洗手台的盆子里抓起几个灌满水的水球,二话不说,像丢手榴弹一样砸向我,水球因为撞击瞬间炸开,一时间水花四溅,浇得我透心凉,心飞扬。
我顶着火力朝她逼近,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终于在炮火连天中将她也拉进水球爆炸的范围。
很快炸开的水花便将她身上的衣服也打湿,我佯装朝她打湿的衣服看去,谭滢也下意识随我望去,而就在她分神的一刹那,我迅速的抢过她手里捏住的水球,她骤然反应过来,然后在争抢中,水球被我们捏爆,从头到脚倾泻而下。
我们都愣住了,最先反应过来的谭滢迅速的拉好自己被水冲乱的衣服,神色慌乱的推开我跑进卧室。
我好半晌才从刚刚的场景回过神来,却发现卧室的大门紧闭,将我们隔绝在两个空间。
我看着镜子里湿漉漉的自己,一时十分苦涩,这最后一套衣服算是又被水给毁了。
此时的屋外还在下着雨,雨声清晰的传进耳朵里,我摇了摇头,试图将水和雨声摇出来。
我朝客厅望去,还好,手机、烟和打火机这些东西刚刚都放在了茶几上,成功给我避免了更大的损失。
我将卫生间的门反锁,又将浴室的浴霸打开,这才将身上湿漉的衣服脱掉,拧干净上面多余的水分,我找了几个衣架,将湿润的衣服挂在架子上,试图用浴霸将其烘干。
我在卫生间的柜子里找了一圈,失望的没有找到吹风机的身影。
我扯了几张纸垫在马桶盖上,然后无奈的坐在上面,一时有些后悔刚刚的鲁莽,应该把手机和香烟带进来的,我现在浑身光溜溜的待在卫生间,无聊得想死。
我找遍卫生间的角落,除了欣赏镜子里的自己,整个卫生间窗明几净,干净的连一只可以供我打发无聊的蟑螂都没有。
我发呆的看着自己的衣服,突然门外响起手机的铃声,我知道,给我打电话的一定是向北他们,他们一定是要询问我何时能跟他们碰面。
手机的铃声不断飘进耳朵,我除了等待,别无他法。只要我还有做人的底线,我现在就是被困在笼子里的麻雀,哪也去不了。
开门声响起,我知道,一定是谭滢换好衣服出来了。我希望她能把手机递给我,可也知道这个想法有多么的不切实际。
我只能等待着,期望她家的浴霸足够给力,能抵上赤道的温度,早点将我的衣服烘干。
我极力聆听着门外的动静,我听到脚步声朝着铃声靠近,然后铃声收歇,我竟然有点紧张,而紧张的源头是因为我不清楚电话是被挂断的还是被人接听了。
“谭滢……你帮我接电话了吗?”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为什么要帮你接电话?”谭滢的声音传来。
我赶忙回道:“那你帮我发一条消息吧。”
“不帮。”
“别啊,算我求你了,你就帮我发条消息,告诉他们我临时有事去不了。”
“我才不帮骗子骗人。”
说完,我就听到外面再次响起脚步声,接着又是一声关门声,谭滢再次回到卧室,彻底将我孤单的抛弃在卫生间里,和镜子里的自己四目相对。
我有些绝望,我相信自己这次的缺席,定会火上浇油,在友情的带子上扯开误会的口子,特别是向北和koko,对于这通无人接听的电话,必然会埋下一颗失望的种子,成为一种信任的隐患,融入到我们的关系里。
我一时真觉得重庆这座城市于我而言,就是一个麻烦制造厂。从我回到重庆,脚刚落地的那一刻开始,连二连三的麻烦就接憧而至,好似这座城市的灵魂在以一种无声的态度,告诫着我应该远离这里,禁止踏上它的躯体,否则我的生活将充满波折。
如果我依旧坚持,那么这些波折,将会一点点带着我所在意的人离我而去,留下我孤单的在风中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