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痛苦这份记忆,痛苦它为何如此突出,它给我的痛苦更加真实的撕破了我想努力不在意的事实,然后无限放大,挑破了我的伪善。
向彤突然开口:“程诺,你曾经说你想做一个环游世界的船长,跟我说荷兰有一座汽车和轮船上下颠倒的水道桥,你还问我愿不愿意跟你在一起到大洋彼端追寻落日黄昏,当初我没有回答,如果我现在说我愿意,你还会愿意带着我一起去天涯海角吗?”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向彤希冀的目光让我下意识逃避,我的躲闪和沉默,好像抽离了支撑向彤的一切,她强颜欢笑,“你不用为难的傻瓜……我只是还想期盼一下,就像期盼沙漠中的一场雨……”
也许,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宿命吧,我很想昧着良心告诉她“我愿意”,可心中一遍又一遍的痛苦让我做不到自我麻痹,让我在痛苦的清醒中去体会什么叫做无法挽回的遗憾。
我们除了认命,又如何能在这宿命的长河里溅起浪花。我告诉她她可以从现在的生活里想办法挣脱出来,她却拒绝了。
或许她有不能说的苦衷,但她没有解释的拒绝,我也只能带着痛苦的闭上眼睛不愿意去追问真相,我害怕真相的残忍会让我绝望,会将我推入更深的痛苦。
我终于松开她,擦掉她和我眼角的泪水,捡起床上的衣服套在她身上,遮住那些刺眼的淤青,苍白无力的说道:“我们都没有错,只是都没有给对方一个机会,但不管以后我们走向怎样的生活,我们都不要忘记对方,即使不经常联系,但偶尔一个电话,我们也能坐在一起喝喝茶,看看落日。而过去的那些,就让它们成为我们记忆中一颗带着瑕疵的钻石,一切都让时间去打磨,消磨遗憾,消磨痛苦,打造成一颗属于自己独有的宝石,在某个恬静的午后,偶然想起,静静回味……”
向彤默默点头,在我将她凌乱的头发整理好之后,她微微踮脚,让额头挨在我的唇上,在我的愣神中,又悄然分离。
向彤轻轻一笑,“程诺,记得我说过的,带着我的那一份好好生活,不要再为不值得的人流泪,眼泪真的会将一个人瓦解得伤痕累累。”
“嗯。”
“那你现在笑一个好嘛,让它刻在我的记忆中,点缀那颗宝石。”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