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云仿佛看透了她的想法,很宽和地微笑道:“替殿下分忧,本就是我应为之事。”
楚摇光蹙眉。
她更希望陆行云生气发怒质问自己,问杨小山和这个孩子是怎么回事,问自己是否欺瞒了他。
虽然自己并不能回答的上来,但这起码能证明陆行云是计较的在乎的,而不是如这般在她面前维持着温和大方的假面。
陆行云见她神情不见喜色,反而透着几分难看,指尖微颤,笑道:“若殿下有地方安置,那倒是我多嘴了。”
“行了,”楚摇光握住陆行云的手,认真道,“杨郎君的事,我也不太清楚内情,但我会查探的,查清楚后,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陆行云微怔:“我……”
“我宁愿你拈酸吃醋使小性子,也不想看你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楚摇光故意问道,“你不生气,是因为你不在意我吗?”
陆行云摇头:“不是。”
他低下了声气:“我很在意殿下……”
可就算就在意,他刻在骨子里的家教也不会容许他做出什么不够理智的事情来的。
父亲曾教导过他,没有女子不纳侍,面对这些构不成任何威胁的小侍,他要大方得体,要有高门正室的风范,如此才能更被敬重。
若使性子耍脾气,一时是情趣,多了便是不懂事,到时候难免夫妻离心。
陆行云并不在意这些的,他性情淡漠,并不在乎未来妻主的小侍。
但换成楚摇光,他便忍不住再三思虑,再三计较。
纵使他对这个疑似抱着殿下孩子的男人再不喜,再介怀,但事情还没有揭明,他不想和殿下争执,和殿下生气,损害两人的情谊。
“那就直接问我嘛,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不好说的。”楚摇光看他,神情很柔和。
陆行云略有羞惭地低下头:“我知道了。”
楚摇光笑了,一偏头,却看见杨小山复杂眼神,笑容便滞住了。
她叹息:“我先带你去我的宅院吧。”
当初自己生辰时,皇帝陛下送了一张房契,自己还没有住过,没成想先被这位疑似原身的情债住上了。
陆行云回府,楚摇光亲自送杨小山去了宅院。
到了地方,楚摇光叫人备了茶水点心来,然后便开始询问杨小山“自己”与她的过往。
杨小山虽心存疑惑和哀怨,但见楚摇光神情严肃,又想着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便还是一一说明了。
他是幽州望月镇宁府田庄上一家佃户的儿子,他这样的身份本该与宁府大小姐无甚交集,却不想宁摇光一时兴起,跑到田庄上玩。
田庄的管事自然事事顺着这位大小姐,还献上了不少吃食和佳酿。
宁摇光喝得醉醺醺的,不知怎么摸到了杨小山的屋子里,把他给强/占了。
杨小山本来极不情愿,但宁摇光力气太大,他挣脱不得,再加上她口头允诺会纳她为侍,他想起中午时惊鸿一瞥看见的年轻明艳的脸庞,一时心动,便沉默着任由宁摇光作为了。
做宁府大小姐的小侍穿金戴银总比面朝黄土背朝天强多了。
第二日,宁摇光离去的时候,却没有带上杨小山,只赏了他一些布匹和碎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