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里,王熙凤就忍不住心神一颤,除了梦中的事情再一次具现在眼前外,似乎还有种背叛了宝钗的紧张。
而且随着酒意的上涌,那股不可名状的悸动也愈演愈烈,顺着心口向四肢蔓延,再一次让她有了腿软的迹象。
看着面前那张在不与人交谈时便显得凛若冰霜的清冷面容,王熙凤就有种口干舌燥的感觉。
冥冥中似乎有种冲动在支配着她,想要她开口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与此同时,她心中突然浮现一个奇怪的想法,贾琏那死鬼之所以喜欢勾搭别人的媳妇,是不是就和现在的自己一般心理?
念及如此,王熙凤终于想起了自己已为人妇的身份,那从小便学过的女戒犹如一盆凉水从头浇到脚,让她顷刻间便冷静下来。
多情而迷离的凤眸重新恢复清明之色,望着面容尚显稚嫩的少年,想着自己的身份,一股罪恶感顿时涌上心头,让她面如火烧。
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了,莫非真的是一个人太长时间了?
坐在霍去病面前的王熙凤心里此刻五味杂陈,既有对他人生出念头的羞愧,又有些求之不得的失望,那是这具身子最真实的表现。
若只是单纯因为久旷于野的原因,对男色产生了好感,那也就罢了,这是人之常情,像凤姐儿这般爽利的性子,自然不会太在意。
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她的丈夫贾琏,乃至小了一辈的贾蓉等,容貌也都不差,可为何偏偏对霍去病“因思入梦”?
只有王熙凤自己知道,是因为从那一夜少年目光如刀,气势凌然地逼迫自己开始,就在心底埋下了一个影子。
在贾府,从未有过任何一个爷们这样对待过自己,缺银子时甚至巴不得跪下来亲她脚的贾琏更是不必多提。
只有霍去病,让向来都是趾高气昂的她心悸吃瘪。
以至于回去当晚,王熙凤就做了一个稀奇古怪的梦,她自己反倒成了跪下来的那一个。
而此后不断听闻对方的能耐,又亲眼见识到荣庆堂上那不卑不亢的铮铮铁骨,她便再也忘不掉这个像是换了个人一般的少年。
若非真的心动,又怎么可能惹得自己拉平儿互相慰藉的次数都多了一倍?
也正因此,王熙凤此刻清醒过来,才觉得万分羞愧。
“凤姐儿,你这是怎么了?”看着王熙凤绯红如血玉的面容,霍去病投去一个疑惑的目光。
“没,没什么,来,继续喝酒。”
霍去病的话打断了凤姐儿的思绪,让她犹如被大人拆穿了谎言的孩童一般,紧张之余下意识就想用其他动作来遮掩自己的慌张。
只是手中的酒壶不知不觉却已经空了,看着没倒出几滴的样子,王熙凤连忙站了起来,还不等霍去病出言劝阻,便转过身子,想要喊外面的平儿再去一壶酒来。
“平儿……”
然而刚喊出一个名字,本就酒意上头,而且腿还软了的凤姐儿下一刻便摇摇晃晃地又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