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言等人走出了房门,这才道,“你都哄着我吃了不少菜,也喝了不少的酒了,这是打算不说了?”
“这样的事儿,我哪里知道?”詹星嗔怪一声,眉眼间全是风情。
锦言却微微的皱眉,“你们本就是做这个的,我不找你,我找谁去问?”
“他们是半掩门,女子都是被逼迫来的,咱们这可不是,哪里就都一样了。”詹星面上有些不乐意,可仍旧是让人看着是个不会生气的模样。
“看样子你是不想说了。”锦言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浅浅的抿了一口,又放在了桌子上。
“我哪里不肯说了,不过是真的不知道罢了。再说了我若是知道,在东厂面前都不敢说,那是真的不想要命了。”詹星笑眯眯的道。
锦言的眼中有了几分的不耐,他这些年在东厂大牢里见过太多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人。除了亲近之人,剩下的他并没有多少耐心。
不然东厂大牢里折磨人的那些花样也不会这么出名了。
“我倒是觉得你是真的不要命了。”锦言说这话的时候面上还挂着笑,但实际上眼底却是不耐烦的。
詹星正想打圆场呢,却听得外面有些吵闹,随即有人在门口道,“妈妈,有人来闹事。”
既然人都过来禀报了,这说明这事不小,下面的人处理不了。
锦言心说这闹事的倒也真是时候,“你去处理罢。”此等风月场所,闹事也是常有的事,他到这里来的次数不多,但也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事了。
詹星却是松了一口气,笑着道,“那督公您等等,要不我再叫两个姑娘来陪您?”
“不必了。”锦言拒绝。
詹星起身行礼,赶紧的出了房门。
那厢正闹腾的厉害呢,那老头见清月自称姑奶奶,偏偏的自己又不认识她,心中就更气了,说话胡子都跟着发怒,“姑奶奶?谁家的姑奶奶?我看你就是个花楼中的娼妇!还敢称姑奶奶。”
那老头觉得自己年纪大了,仗着辈分都能在家兴风作浪,怎么到了外面还被个小妇人给欺负了,那是断断不可能的,心中有了气,便从床榻上忙不迭的下来。
顺着衣服上下来的还有鞭子,蜡烛,火折子等鸡零狗碎的东西。
清月转头看向那小龟公,眼中充满了怒气,“你们这儿可以这样玩儿?”
小龟公道,“那是您相公,您能不知道啊?”他们这可以这么玩,但是得提前说好,这个明显没提前说啊!
“呸,这若是我相公,我第一个弄死他!”清月道。
那小龟公知道清月这是情急所言,但仍旧道,“弑夫可是大罪。”
“你给我闭嘴。”清月对那小龟公吼道。然后转头看向那老头,“你都这么大的年纪了,还来花楼,又是这些乱七八糟的花样,是你身上那玩意不能用了?”
这话一出,周围不少人既惊讶于这妇人什么都敢说,又都低声笑起来,毕竟说的没错,有些人自己东西不中用了,便拿其他的东西折磨人。
“你个小娼妇!看我不撕烂你的嘴!”那老头连身上的衣衫没穿好就往清月身边跑。
看样子是想动手,但清月怎么可能会让他得逞,一个躲闪,便将那老头诓在了地上,头上还撞了一个包。
那老头平时在家凭着一手耍无赖的本事,可以说在家中就没有人敢惹,只能是拿银子养着。
平时习惯了人人哄着,遇到一个不哄的,自然是生气非常。嘴里骂骂咧咧的又拿了桌子上的茶盏想要朝清月丢过来。
清月觉得这人骂的难听,便回嘴,“说话这么难听,想来也没读几本圣贤书!喜欢玩这些玩意,估计是家中不得志?是科举不顺?儿子不孝?家族落魄?还有在床上心有余而力不逮?”
这些都是清月说着玩的,没想到全说中了。
那老头少年时科举多次未中,家中也从大族落魄,自己不得不放弃科举转而行商谋生。后娶妻妾多名,全被他折磨而死,家中儿女皆明白原因,是以都不孝顺。
前几日他想要让儿子给他买一房妾室,儿子不肯再害人性命,只给了他些银钱,让他来花楼寻欢。
这才出现在这里。
“你个娼妇,你能站在这里,想来也是来卖的!那就让你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力有不逮!”说着朝着清月扑过来。
清月听完这话脸色一变,并不是恐惧,而是厌恶,当初在梅香寺中所遭受的一切又都席卷而来。
那种恶心感觉,让她转身就朝外面走去。
只是没想到的是迎面撞上了一个人,一个极为漂亮的姑娘,那姑娘头戴珠钗环翠,下身是水蓝色的马面裙,看起来风情妩媚,见之忘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