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清月的话,太子看向清月,“你去当晋王肚子里蛔虫去得了!”
“殿下,你吃了饭,奴婢还没吃呢,您别呕奴婢了。”清月道。
太子笑着道,“我就是说说,你要是真的要去,我还不乐意呢。后来,陛下就说了那样的话,说什么东宫和未央宫是通气的什么的。”
清月叹气,“这么大一口锅,就这样背在了太子殿下的身上,甩都甩不掉!不过这个淑妃,还挺有意思的,做事竟然和我这么像。不亏是同宗出来的林家女子。”
太子好奇,“你给我讲讲,这是怎么回事?”
清月看锦言点心都吃了半碟子了,放下心来,慢慢的梳理了一下思绪。
“淑妃娘娘给太子殿下做了一双鹿皮靴,眼巴巴的给殿下送来,就是想在某一天,太子殿下穿着它的时候,弄出点事情来。正好碰上了陛下要杖责晋王,淑妃娘娘便当场指出,这靴子只做了殿下一个人的,晋王没有,以鹿毛作为证据的时候,陛下就不会怀疑晋王,晋王便可以脱罪。毕竟这后宫中,尚膳监和尚食局都有鹿肉,但是却都是已经处理好的,没鹿毛。”
“淑妃娘娘又当场指责太子殿下,说殿下对晋王有敌意,那殿下您为了缓和这种敌意,会怎么做?”
太子道,“自然是多穿一穿淑妃娘娘送的鹿皮靴,以示和睦。”
清月点头,“正巧春季,骑射课业多起来,殿下穿着鹿皮靴的机会也多起来,那她不就好动作了。况且,娘娘喜欢抄写佛经这事,大家都知道,尤其是女真部落一有战事就会抄写,淑妃就拿了这点来做文章。”
从太子和皇帝,在看到皇后抄写佛经的时候,都用了一个“又”字,而且安树也说过,皇后抄写佛经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
这就说明,皇后的闲暇时光都奉献给佛经了。
皇后道,“我道那天淑妃怎么反应这么大,都说了不过是做做样子,但仍旧是不依不饶,我只当她是觉得打了晋王是折了颜面,没想到还存了这样的心思。”
清月却在一旁沉默,通过不停的暗示他人,加深固有印象的法子,这个淑妃可真不简单,竟然和自己想到一处去了。
这人和后宫中的嫔妃都不一样,如皇后,是个只管后宫事务,不会,也不屑于宫斗的。毕竟已经稳坐高位,再加上有些瞧不上皇帝,也就佛系了。
如宁妃,就像是她说的那样,家中本是农耕世家,从小就被养的没心眼。
如康嫔,虽然是官家女子,可并不喜欢宫斗,好像就是为了争得一些荣华富贵,也从没想过要越过皇后去。
再有其他的一些妃嫔,看到太子都这么大了,再争也没有意思了。况且皇帝这个人,脾性也算不得良配,皇后也不会苛责后妃月俸,再差也不会饿着肚子,所以大家即使闹也翻不出花来。
太子经过清月的一通分析,也就明白了这其中的曲折,“这还一环套着一环,实在是心思深沉。”
皇后看向清月,“本宫原本是想着,烨儿已经被封了太子,只需要等晋王大了,去了封地,便高枕无忧了,淑妃之前的那些小打小闹,本宫也没放在眼里,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墨竹,你可有什么应对的法子?”
清月摇了摇头,“并没有,不过走一步算一步,现在太子殿下只当这事没发生,继续去文华殿听课业就好。事情不是殿下做的,殿下应当问心无愧。”
“烦死了,还要每天都看到赵渊那小子!”既然知道了赵渊的想法,赵烨觉得自己还要每天都看到赵渊,就觉得呕得慌。
“殿下,成大事者,还需要忍耐。”清月劝道。
“今儿锦言受辱,就连裴临也被赵渊给说了一顿,反正我是呕死了!”太子生气道。
清月笑着道,“锦言,我们的太子殿下多大来着?”
锦言不知道为什么要叫他,但仍旧恭敬的道,“殿下是景熙元年生人,如今已经十一岁了。”
“过两年该娶太子妃了罢!”
“是该了,也不知道皇后娘娘会如何安排!”锦言笑着道。
“行了,行了,你们两个一唱一和的,还有完没完,本宫又没说不去!”太子不耐烦的道。
皇后在一旁发笑,“行了,你再吃了果子,然后再回去歇着。”
太子挺不情愿的给自己剥小橘子吃。
清月笑着道,“奴婢去给太子殿下煮茶。”说完出了未央宫正殿。
太子往嘴里塞了一个小橘子,“锦言,你出去,拍一拍你身上的土去!免得污了我母后的眼。”这橘子可真的是酸的很!
锦言行礼,离开。
一出了正殿,就看到了清月,“姑姑,怎么不去煮茶?”
“小茶房那有人煮着,我这不在等你呢!”清月借着廊下的八角宫灯,笑意盈盈的看着锦言。
“姑姑等我做什么?”锦言看清月开心,自己也开心。
清月上前几步,离锦言不过一步之遥,“只吃了半碟子点心,可是吃饱了?”
锦言下意识的想要后退,但是又觉得不应该后退,“已经是八分饱了,想来回了东宫,殿下还会再拉着我用一些。”
反正跟着太子,在吃食上很是富裕。
清月点了点头,用衣袖在锦言的额头上轻轻的将青石灰印记给抹去,“这一路也没将灰给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