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尚外来,这些都是必须的,所以太子想着,淑妃都送他靴子了,那皇后也应该找点东西给晋王殿下送过去。
“是要回礼的,至于回什么,我是要好好的想想。”就是这应该回什么呢?皇后陷入了沉思,毕竟淑妃和她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因着嫡长之故,关系也不算是太好,只能算是淡淡之交。
皇后正在沉思呢,抬头看到了站着的墨竹。心说不如问问墨竹,“墨竹,你与淑妃娘娘是同宗,既然身上的血相同,想来应该也是知道一二的,不如你来说说。”
清月心说,皇后娘娘你就是不叫我,我也是要自荐的,现在不用自荐了,岂不是更合宜了。
忙上前行礼,“依着奴婢的想法,晋王殿下只比太子殿下大两岁,现在也正是在文华殿中受教,不如送歙砚两方,苏文豪曾称,其砚涩不留笔,滑不拒墨,是为上等品。想来晋王殿下作文章之时,亦会感念娘娘。且徽州府文人辈出,是人杰地灵之地,也印证了娘娘对晋王的期望之意。”
清月这可不是在瞎说,她前几天整理皇后娘娘的私库名册的时候看到了皇后娘娘买了不少的砚石存着,至于其他的好东西,她也不大认识。
“你说的也不错,想来江南大家闺秀也都通文墨,也是推崇文房四宝的。”皇后此刻看墨竹就像是在看江南大家闺秀。
清月心说,这不是你说我文字粗鄙,被尚膳监嘲笑的时候了?
“谢娘娘夸赞。”清月笑着道。
“你倒是会顺着杆往上爬。”皇后打趣。
清月心说,娘娘你这问话可是解决了我一个大难题,我感谢您还来不及呢。笑着道,“奴婢也觉得自己挺会顺着杆往上爬,兴许奴婢上辈子是个猴儿!”
按照进化论一说,人人都是由猴子进化而来,清月这说法不算是贬低自己。
太子是真的没想到墨竹会这样回答,嘴里的一口茶差点将自己给呛着,一旁的锦言忙上前拿了帕子给太子顺气。
屋子里的其他人都低着头抿着嘴笑。
皇后是真的不知道怎么说墨竹了,“本宫真的是时常被你气,又被你逗笑。”
太子放下茶盏,“你往日的气势呢?还有这么说自己的,竟然说自己是猴子。”
“是猴儿,那也是只好看的猴儿。”清月狡辩,这话引得周围人又是笑。
其实清月也很明白他们为何笑,不管是未央宫,还是整个深宫,都是无比沉闷的。不管是苏宁语还是安树,说话做事都是一板一眼的,没有人来说个俏皮话,只有她,时不时的不要命的说上一两句,这就更加显得弥足珍贵了。
众人一起玩笑,这气氛总算是好了很多,皇后笑得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良久才稳了稳心神,对一旁的崔姑姑道,“你去我私库中取两方好歙砚来,借着二月二龙抬头的名义给晋王殿下送去罢。”
崔姑姑应下,说等会便去办这事。
太子只看着墨竹的发笑,就连喝茶都是笑着的,眉眼中都带着欢喜。
这些皇后都看在眼中,只好轻松咳嗽了一声,出声问询,“我记得你父皇说这几天要考校课业了,你可准备好了?”
太子听了这话,也难得的严肃了起来,“已经备好了,这段时间张先生教的我已然烂熟于心。”
“那便好,只是这课业都好说,就怕你父皇再问些别的。”
这个清月也是知道的,这位皇帝总是爱做点和别人不一样的,每次问完课业,还要问问儿子们关于前朝的看法。
至于是问前朝文武百官的哪件事,就完全就是随机的了。
就这样题,还偏偏的在皇帝心中占得分量还挺重,清月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自己上学数学考试时最后的那一道大题。
“父皇要问也没有办法,只能是顺机应变了。”太子想了想道,毕竟谁也不是父皇肚子里的蛔虫,没有人知道父皇在想些什么。
清月却不这么想,她上前开口道,“奴婢不怕死的问殿下一句,前朝最近都有何等大事?”
没有人知道这最后一道大题是什么,但还不能猜题吗?今儿他们几个人当一当那些校外的培训机构,来个提前猜题不行吗?
皇后默许了墨竹的这一冒犯行为,心说,这小丫头连华盖殿都敢上了,还在这里说不怕死,就是嘴上说的好听。
不过被清月这样一问,皇后轻轻的扯着手中的念珠,也慢慢的思索了一番。
只是后宫妃嫔不得干政,她知道的也实在是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