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锦言伤心,清月也是不忍的,伸手碰了碰锦言的面庞,“你都多大了,还是个小哭包?”
这话是笑着说的,说的锦言也有些不好意思,忙扯了笑容来回应,“我不哭了,那你也不许伤心了。”
清月点了点头。
突然“哐当”一声,门被推开,冷风被灌了进来,将清月冻了一个激灵,抬头看去,门口站着的竟然是苏宁语,苏宁语看着锦言的背影,整个人怒不可遏。
“你怎么会在这里?还进了屋子?还这般的没有规矩!”
苏宁语说的没规矩,是指锦言正在给清月上药,此刻锦言蹲在清月跟前,小心谨慎的模样。但是被背后去看,一切都确实有些暧昧了。
清月被吓了一跳,冷风一吹,整个人也有些发抖,声音也跟着发抖,“我的姑奶奶,你可小点声音罢,被人听到了,是想挨板子吗?”
苏宁语也发觉自己声音大了些,只能是压低了声音催促锦言,“锦言公公,你不手脚麻利些?”
锦言忙从一旁拿了细软的白棉布,将膝盖上的伤口给裹住,然后放下衣裙,又要伺候清月穿上鞋袜。
“可别,你一旁待着,我自己来,不然宁语又要生气了。”清月笑着推开了锦言的手。
两手相碰,带来几分细腻的触感,锦言忙收回了手,站起了,微微侧了一下身子,将风口挡住。
清月用了最快的速度穿好鞋袜,这才站起身,看向了还在门口站着的苏宁语,“你怎么过来了?”
“我来坏你好事了?”苏宁语道。
清月想要发笑,“哪里算是坏我好事了?你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快来屋子里坐。”清月走向门口,这才看到,远远的站着一个内侍。
头戴大多内侍都戴着的官帽,身着红色曳撒,下着皂靴,看面容也是俊俏清朗的人物。想来也是二十四局管理之上的官职了,只是离得远了些,看不清腰上的牙牌,是以并不知道是那个局的。
这大概就是苏宁语的对食了。
那人也看到了清月,朝着这边微微行礼。清月也遥遥行礼,算是见过了。
只是没想到,清月的行礼将那人给吓到了,顿时想要再回礼。苏宁语可没给他这个机会,而是一步跨上前来,挡住了视线,对锦言道,“锦言公公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锦言笑着道,“苏姑姑安好,我这便走了。”说着蹲下身来,拿了早已经冷透了的炉火,行礼离开。
苏宁语给他让了路,这让清月哭笑不得,“好歹锦言也是太子殿下眼前的红人,可别这样啊!”
“他若是不想,断了这绝食,我自会对其恭恭敬敬。”苏宁语小声嘀咕。
清月只笑笑,然后上前两步,去送送锦言。跟着锦言出了房门,就有小火者上前,将锦言手中的火炉接了过去。
“早知道有人替你跑腿,便不让你过来一趟了。”清月心说,打发个机灵的小火者来拿就行,又何必让锦言眼巴巴的跑一趟。
“总是亲自来看一趟,才安心。”锦言回答。
两个人往外面走了几步,后面跟着一个如狼似虎的苏宁语,倒是让清月有些不自在,这情况,就和上辈子自己早恋被父母发现谈恋爱一样的不自在。
这如芒在背感啊!
但清月此刻身子舒服了,就是想逗逗苏宁语,面带微笑的对锦言道,“锦言,最近天寒了,夜里更深露重,要记得及时添衣,莫要得了风寒才好。”
苏宁语内心腹诽,过了元夕这天就一天比一天的暖和起来了,还会更深露重吗?
锦言笑着答应,“我记下了,姑姑也应多保重身体,姑姑身子爽利了,我心里才能爽利。”
“不,你好,我才能好。”清月忙回了句这个。
这漫天的粉红泡泡,让清月自己都快看不下去了。
“你俩还没完了?”苏宁语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清月装作这才发现了苏宁语的样子,转过身来,“宁语,你也在啊!既然在,何不引见一下?”
清月说的是站在不远处的程书彦。
苏宁语被点了名,看向程书彦,“你怎么还在这里?”又看向清月,“不过是个太监,这宫中的太监多了去了,又何必引见?”
程内侍的脸色有些不对,行礼,“我这便离开。”
“等等,这里又没主子,怎么待不得了。宁语,你莫要欺负人家。”清月将程书彦叫住了。
苏宁语见此,只好引见,“这是程书彦,程内侍。这是林女使,锦言公公。”苏宁语一幅,你们见过了就赶紧走的表情。
但是清月偏不遂她的心,恭敬行礼,“程内侍安好,看牙牌,是在司礼监当值?”
程内侍回礼,“林姑姑安好,正是。”
那边锦言也像是不认得程书彦一般行礼,“见过陈内侍。”
“锦内侍安好。”
一番行礼过后,苏宁语忙道,“好了,都见过了,那便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