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承彦今晚依旧睡得不安稳。一是昨天做的噩梦还历历在目。二是白天把女儿黄月英撵出家门也着实心疼,毕竟是亲生骨肉。
但一想到被屎尿溅了一身的场景,那气又不打一处来。想着没打断那丫头的腿就已经是慈父之爱了。
正当黄承彦昏昏欲睡,半梦半醒之时,突然窗外传来下人们嘈杂的呼喊声,侧耳细听竟然是祠堂着火了!!
他再一联想到昨日里噩梦之中,祖先们盖不住的棺材板,以及宅院里起火,黄承彦大惊失色。
他一骨碌爬起来,一边不安地念叨着:“坏了坏了!噩梦成真了!”一边赶紧穿上衣服,一出门便径直朝黄家祠堂跑去。
明月西沉,初秋的月色本该宜人,可是黄府的空气中却夹杂着一丝燥热,隐隐还带着一阵阵木料烧毁的烟熏味。
黄老爷满怀心事地疾步奔走着,一个没留意竟与迎面而来的一人撞了个满怀。
他刚想发怒,想看看到是哪个下人如此不长眼睛。
可是定睛一看之下,一个穿着红色衣裙的小丫头正一脸惊愕地看着自己。
这不是他那个不孝之女黄月英却还是何人?
黄承彦脑袋嗡嗡作响,心肝隐隐作痛。这个伤脑筋的小扫把星,不是已经被自己撵回学院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他刚想出声询问,却只听见这小丫头大喊一声:“小白!快上去打输出!”
然后只见眼前白光一闪,紧接着脸上眼皮上便传来了一阵丝丝拉拉的疼痛。
黄承彦下意识的赶紧闭上双眼,可当他再睁开眼时,那一袭红裙早已从眼前消失,不知去向。
耳边却遥遥传来那小丫头,气炸人肺管子的声音:“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这都是做梦,快回去睡吧。”
趁他爹爹正处在怀疑人生之际,黄月英一把拉着还没从惊怒中清醒的孙权,带着小白一路逃出黄府,直奔麋家别院而去。
她边跑边骂:“孙权!你个二货!怎么好好的就把我家祠堂给点了!这下白水城咱们可不能待了!赶紧逃吧!不然你们就能观赏到我爹爹倾情表演,慈父手中剑,游子身上劈了!”
这时孙权总算清醒过来,停住脚步。他眼角含泪,怔怔问道:“月英师妹,我且问你,江夏太守黄祖是你何人?”
黄月英愣愣回想,不知孙权何意,思索片刻便回道:“大概是我族堂叔吧,小时候好像听父亲提起过这么一个人,但我们两家并不熟络,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事?”
听了黄月英的回答,孙权缓缓放下一口气,紧握的拳头也随之一松。他缓了缓神,挤出一丝微笑对黄月英说道:
“师妹,今天这事纯属意外,不过这白水城咱们是不能待了。好在马上就到下山试炼的结束之日了,我们这就返回沔阳县,且再叨扰麋府几日。到时便随先生回山就是。”
黄月英一想也是,只要回山拖上数月,那这场风波也就平息了。就是不知那族谱是否还有备份?祖宗牌位是否被烧毁?如果一把火把这些都烧干净了,那祖宗的棺材板可真就压不住了。到那时,恐怕躲在山上几个月远远是不够的。
二人各怀鬼胎,匆匆行路,没一会儿便来到了麋家别院门口。
此时孔明、徐庶、庞统都在别院门口焦躁不安地来回徘徊着。而门口几辆马车已经排的整整齐齐,随时准备出发的样子。
见到黄月英和孙权满身焦黑,一对花脸的狼狈跑回来,孔明紧张的跑过去问道:“你们俩跑哪去了?找了你们半天,你们这是怎么了?又跑去救火了么?”
黄月英一看门口这架势,想想不对啊,这不该是等我们的啊?火烧祠堂这事刚刚发生他们就能算到我们要跑路?没这么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