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幻觉繁乱的蝉鸣,逐渐上浮起温度的空气,交杂成不知名的块状。
此时正是公元198年。
黄府花间小亭之中,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被绾成了可爱俏皮的双髻的十三岁少女,婴儿肥的小脸蛋上同样也逐渐浮起烦闷之色。
“啪!”
一个音符勾错,琴音突变。琴弦被拨断了一根。
“月英小姐,你又弹错了。”琴师无奈的摇摇头。
“我不学了!天天被爹爹逼着关在府里弹棉花,烦死了。”
黄月英顺势把琴往地上一摔,气呼呼头也不回地走了。独留琴师原地风中凌乱含泪叫苦:“唉!我教不了了。这才几天,已经摔了十把琴!”
“在古代的日子,实在太无聊了。今天干点什么才好?”黄月英齐齐的流海下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眼底闪着一丝似有似无的狡黠。
“府里的老黄狗也不叫了,厨房的鸡鸭毛也拔光了,园子花花草草也被薅光了叶子……不知府上还有没有自己没照顾到的地方呢?”
正当黄月英努力思考着千秋大业,准备大展宏图时。
只见府里婢女,气喘吁吁地从远处跑了过来:
“小姐!小姐!可算找到你了,老爷唤你去书房呢!”
黄月英一路颠颠地往书房跑去,心想着自己今早特意用奇门遁甲之术占卜,卦象显示说是今天能遇贵人。
“哐啷!”一声。
一个急刹车,书房门被撞开。
“糟糕!撞到头了!绣花鞋也掉了,艾玛!好多星星,脑壳好晕啊!”
黄月英蹲下身去捡,扎裙子的带子一下子散开,风一吹,裙子鼓起来,从远处看,像一朵小小的彩云。
小巧玲珑的鼻子下一张嫣红、水润的小嘴巴。婴儿肥的小脸上立马露出甜甜的笑容,更显乖巧可爱。
“爹爹唤我何事?”
茶香氤氲,玉壶光转。黄承彦拂袖斟茶一盏,说道:“月英啊,快过来拜见水镜先生。”
“水镜先生?”想当初自己刚胎穿过来时,这货还给自己取过名。难道卦象所指的贵人就是他?
黄月英这才细细打量眼前这位,头戴法冠、身穿八卦衣的老头,只见他凤目疏眉、面色红润、神态飘逸。正抬手提盏,轻呷一口后,回味悠长。
她心里不禁寻思道:“雾草!如今细看这老头咋跟司马教授长得一样?难道这坑货老头也被‘和氏璧’干穿越了?”
另一个世界重遇猪队友,黄月英顿时百感交集,热泪盈眶。脱口而出喊了声:“司马教授您怎么来了?是来带我回去的吗?”
“教授?”此时黄承彦与水镜先生一脸懵逼,好一阵沉默。
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片刻后……
水镜施茶盏于桌案,为缓解尴尬轻咳两声:
“咳!咳!教授?这词好,老夫甚是喜欢,以后就这样称呼老夫吧!虽然老夫姓司马,不过老夫更喜欢别人称为我水镜教授。”
“听你爹爹说这些年,你自小就有超凡独到的见解,都已经气走了108位夫子。老夫看你骨骼惊奇,遣词造句也与常人不同,所以现想考考你。”
黄月英怔了下,心底暗暗想着:
“108个?”
“敢情我这些年是集齐了108个梁山好汉吗?不过老匹夫,就凭你也想考我?”
她闪着像两颗成熟葡萄似的眼晴,回答道:“先生请出题。”
水镜捋须缓缓而道:“如今汉室岌岌可危,战事频起。徭役兵役繁重,民不聊生。你把汉高祖的《大风歌》诵一遍如何?”
“好家伙!开局就玩职业赛?”这老头挺优秀啊!”黄月英心里骂骂咧咧。
“大风起兮…”
“兮…”
“糟糕!后又兮啥来着?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