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听听她是怎么说的吧。
君洛夜的动作也微顿，并没有动手赶人的意图，而是定定地看着她。
“你知道，我没有必要骗你。”凌霜寒笑了起来，笑得很凄婉，“我很早就一无所有了，只是个被逐出去的疯女人，为数不多几个认识的人，其中就有你一个，那个时候你还问过我的过往……”
“现在我告诉你了，你想不想听听真相？听听我遭遇了什么？”
君洛夜沉默半晌，白梦汐有些紧张，生怕他一抬手就把人家赶走了，这可是得知情报的大好机会啊！
好在最终君洛夜并没有赶人，而是说道：“你可以说说看，但并不会影响我的行事准则。”
凌霜寒微微冷笑，却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开始了她的讲述。
“世人皆知，灵玉阁主与其他六灵同生共死，亲如手足，我便是曾经其中的一员，我是第六代灵玉阁主的七灵之一，也是那个人的爱人。”
“我爱慕他，追随他，从他卑微之时就开始……他也曾跟我说过，他也爱我，那些山盟海誓仿佛就在昨天。”
凌霜寒还在笑，白梦汐却感觉到了一种深深的悲伤，她的声音是空洞的，追忆着已经埋在坟墓里的感情。
“我们遇到了其他几个同生共死的兄弟姐妹们，我们一起战斗，一起成长，一起欢笑，一起悲伤，我们真的如同亲人一般，他对我们也真的很好。”
“我们为彼此挡过刀，为彼此流过泪，那个时候大家真的都是把一颗真心剖出来相对，所有人都爱戴着他，追随着他，那是……多么美的日子。”
“后来，他告诉我们他是灵玉阁主，我们既开心又自豪，能够成为传奇的一部分，当然是人人都梦寐以求的，尤其是还追随着这样好的他……”
“我们惩恶扬善，我们纵横天下，我们力挽狂澜，最终拯救华夏于危难关头……那个时候，我们每个人的修为都和你差不多，基本上已经到了此世的顶峰。”
“解决了危机，他提议让大家放松一段时间，去见见亲朋好友，过一段时间再重新集合共商大事，大家也没多想，就各自离开了。”
“而我自然是跟着他，那个时候我们刚刚正式成亲，我想要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一个温馨的小家，满脑子都是对未来生活的憧憬，丝毫没有发现他的异样……”
凌霜寒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努力地平复情绪，声音却依然颤抖起来。
“那天，我们和往常一样对月饮酒，赏着院子中雪白的梨花，当时我还笑着说等到梨子成熟就给他做冰糖雪梨，他也一如既往地微笑答应……”
“然而在我喝下酒之后，我却发现身体发软，而且修为好像也在渐渐流失，完全使不上力气……我有些不解，我还以为是他在跟我开玩笑，但我却看到他流着泪看向了我。”
“我有些奇怪，我还问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流泪，他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地抱住我，然后……一剑刺进了我的心口。”
“你们知道，当时我有多痛吗？”
眼泪从凌霜寒的脸上滑落，即便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她还是无法释怀。
“真是可笑啊，我以为我已经不会再流泪了。”她擦去了泪水。
君洛夜沉默着，白梦汐更没有说话，她的心中已经被震惊充斥。
为什么？
为什么六师父要亲手杀了妻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