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菀晚推门进来的时候，看着莫渊将两只手臂一上一下地摆动着，嘴里还喊着“一二三四二二三四”，看上去颇有些滑稽。
“渊渊？”
“嗯？”
莫渊一眼就看见了推门而入的宁菀晚，女帝大人手上端着一个盘子，上边盛放着热气腾腾的热甜粥以及两个可爱的兔子包子。
“吃饭啦。”
宁菀晚笑道，她身上没有再穿那身霸气端庄的大红皇袍，而是身着淡青色长裙，身上透着一股小家碧玉的气质，像是一个温婉的小媳妇一般细心地将早餐放在桌子上，一股子人妻味，很难和昨天那一人当关的女帝大人联系起来。
而墨鸢也紧接着从门后出现，抱着一个脸盆进来，不由分说就站在了莫渊的身后乖乖俏立着。
莫渊突然就感受到了古代老爷的快乐。
在两位老婆的服侍之下，莫渊享受了一把早上的老爷待遇，再度变成了小猫咪，在两人的怀里轮流缩着身子。
而经过了宁菀晚所“调教”的墨鸢，在一些细节上明显做得更好，让莫渊感觉更加舒适惬意。
“渊渊，我们要直接先去布塞利特吗？”
宁菀晚温柔地替莫渊顺毛，说道。
她穿着一身单薄的裙子，踏入这兰德洛斯的风雪之中，却丝毫无恙，仿佛这风雪就只是绿幕之中扣下来的一般。
莫渊歪过头去，看了眼墨鸢手上的地图，小猫爪子戳了戳自己的腮帮子，说道：“先去一趟死尸遗址吧，想去看看。”
“你的老姘头？”
“话别说这么难听嘛。”
莫渊总感觉宁菀晚在知道了自己拥有过很多前世之后，每看一个古早时代的女人都觉得像是自己的情人，疑神疑鬼，“是一个故人而已......当然，有些心理疾病，可能到时候会做出一些不太正常的事情。
但是，也是一个可怜人。”
“是嘛......”
稍微追问一句表明自己在吃醋就行，宁菀晚绝对不会在这种问题上边胡搅蛮缠，从而显得自己小肚鸡肠。
现在的她，可是后宫之主。
“嗯......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莫渊蹲在宁菀晚的肩头，看向远方的位置，目光之中带着追忆，“伙伴们尽皆死去......她应该......唉。”
他越想越觉得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住了一般，无法呼吸。
当初他的寿命所剩无多，恰巧又窥见了圣光之神卑劣的本质，所以他就直接一人杀上了神殿，来作为他的终章。
但是他没有考虑到，圣光之神的反扑来得如此决绝且迅速，居然直接将和他有关的一切全部抹除，不留分毫。
米妮......她在伙伴们的照顾下才慢慢变得开朗，这一次之后，不知道她变成什么样了。
疯狂？
病态？
痴癫？
说实话，莫渊都已经能够想象到，无数的伙伴死在面前，她用手不断聚拢伙伴们尸体想要复活他们的那种无助，独自一人在死尸遗迹，面对这伙伴们的尸冢，守着她的破败，数百年如一日。
甚至，对自己也可能怀有着不小的恨意。
这一切他都必须面对。
因为他是逆神教皇，是她曾经唯一的希望之光，他要负起责任来。
一侧的宁菀晚看着莫渊的眸子变得深邃忧伤，不由得被感染，轻轻地用脸蛋蹭着他的皮毛，安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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