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鸢侧过头，看着身后之人，莫渊正拿着手中的相片啧啧称奇。
“老公......”
她浅浅地嚅蹑着，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将头低下，如同往常一般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可是莫渊在这，她再怎么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都无济于事。
莫渊会注意到她，而且周围人的目光也因为莫渊的存在而若有若无地飘散过来，无数颗八卦的心在蠢蠢欲动。
莫渊自己看着相片中的自己，那上边的自己还穿着小男生最喜欢的花T恤，戴着一副可爱的大墨镜，看上去像一个痞里痞气的熊孩子一般。
“这照片......我好像还很小诶，是什么时候拍的啊？”
“......很久以前了。”
“嗯......我想起来了。”莫渊突然目光一凝，说道，“这是小姨第一年来京城上学的时候，我陪她过来的时候拍的了。
应该十几年了吧？”
“十几年……大概是吧。”墨鸢的语气依旧很轻，给人一种很好欺负的感觉，她漫无目的地整理着手中的资料，却只是简单地将它们叠在一起，心思全然不在上边。
莫渊将相框放回到她的桌面上，搬来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她的旁边，看着她。
而她，依旧低着头。
这还是第一次，墨鸢不敢直视他。
“你，刚刚全都听见了吧？”
“嗯。”墨鸢将资料在一边放好，手指交织在一起，虽然依旧清冷，但是语气之中竟然带上了些普通人也能听懂的委屈。
委屈。
委屈至极。
这还是第一次，她在莫渊面前展现出她那不多的情绪。
“我觉得，我真的不算好人。”
莫渊滑动着椅子，似乎只是闲聊着家常，“一边想着全都要，对自己中意的异性释放善意；一边又想着专一，和异性保持距离。
真的是，又当又立。
我现在依旧还是在摇摆不定，小鸟，你能给我点建议吗？”
“唔。”
墨鸢扭头，瞳孔微微睁大，看着莫渊，可爱的小脸上虽然没有表情，却显得有些呆滞。
她微微将头低下，可是又转了回来，继续看着莫渊。
她手指伸出，又缩了回来，最后还是曲折向前，抓住了莫渊的衣领，替他理好了翻到一边的衣领。
她慢慢凑近了些许，雪白的小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丝如雨后樱花一般的细细绯红，那粉嫩的嘴唇盈盈闪光，仿佛被桃花瓣洒满的春湖，荡漾却又随风飘散。
墨鸢贴近了莫渊，一双穿着平底鞋的脚不安地踩动着。
最后，她还是回答了。
不如说，重新发问：
“老公，我是你……中意的异性吗？”
莫渊看着她的小脸，愣了一下，随后笑了笑，笑容之中说不清楚是对自己的嘲笑，还是对墨鸢问题的调笑：
“当然是。”
“那就好。”
“虽然大部分是见色起意。”
“那也好。”
莫渊看着少女，无奈地摇了摇头，她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却已经给出了属于她的建议。
她确实面瘫，正如小姨说的，没有剩下多少情感，但是她的每一分情感，来得都是那么勇敢。
小时候她就见过自己，而且莫渊也记起了她。
小木头。
想来，自己曾经对她的称呼也挺适合她的。
“小鸟。”
“嗯。”
莫渊和她的椅子靠在一起，两人的距离不过一拳，是一个亲密的距离。
“你和我相遇的时候……你是不是身上还没有那金光？”
“……是，但是很多很多我都已经记不清楚了，我只记得，遇见了你，然后觉醒，之后就是进实验室，遇见小姨了。”
“小姨？”莫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这称呼不错。”
“都是随老公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