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晚晚除了元元之外从来不接触其他的猫咪的，怎么可能......”
莫渊话说道一半，突然顿住了。
在他久远的记忆里边，除了元元确实还有一只猫能经常和宁菀晚接触到。
那是在遇到宁菀晚之前一直随着元元流浪的白色长毛猫，每天都跟在元元的身后，和他一起流浪，一起觅食，一起筑窝取暖。
在跟随宁菀晚之后，莫渊还让她一起搬了进来，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那白猫在寿命即将到达终点之时，选择了默默离开。
莫渊还以为她早就已经死了，她的名字叫......
“芳芳？”
“诶，你怎么知道我以前的名字喵？”骑在莫渊脖子上的白猫少女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柔韧度弯下腰，和莫渊四目相对。
“宁菀晚那坏女人提起过我吗？算她还有点良心喵！
不过我还是不会原谅她的喵，就是因为她，元元猫猫都没时间陪我玩了！
对了，你们找到元元猫猫没有，你们确定元元猫猫还活着吗？”
果然是你。
莫渊微微后仰，他现在有一种强烈的负罪感，以前的他在宫中就是个混世魔王，确实和这位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猫咪渐渐疏远了。
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感受。
“呃......”
莫渊看着杏仁，迟疑了一会儿，终究还是说道，“有没有可能，我就是元元？”
“你是元元？莫渊小哥你也太能开玩笑了吧？”
杏仁直接骑在莫渊的脖子上笑得前仰后翻，随后在他脖子上转了个圈，跳下来坐在莫渊对面。
杏仁捧起莫渊的脸，嘻嘻笑道：
“你可是从小我看着长大的，怎么可能是元元猫猫呢喵？
好啦好啦，杏仁姐姐知道你想哄姐姐开心啦，但是杏仁姐姐有莫渊小哥这个铲屎官就好了喵，元元猫猫嘛，已经过了一千多年了，就算他还活着应该也忘记那只小白猫了喵。
无所谓啦，没有元元猫猫，这一千年你猫姐姐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嘛~
我们家莫渊小哥果然是暖男喵，居然都会撒谎哄姐姐开心了喵。”
杏仁笑着，但是和之前的笑容比起来，却是勉强了许多，只是单纯地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
为此不惜拿出姐姐的姿态来哄莫渊。
让莫渊想起那只小白猫劝慰的叫声和默默离开的背影。
心底就传来一阵莫名的揪痛。
“没和你开玩笑，杏仁，不，芳芳。”
莫渊双手抓住了杏仁白藕般的小臂，缓缓地将其从脸上移开，说道。
“我就是元元......你不信的话，我可以证明。
嗯......你小时候吃鱼都是从尾巴吃起，但是却不会剔鱼刺，被鱼刺卡住了好几次，所以只能吃制好的小鱼干。
流浪的时候，你从来不翻垃圾堆，每次都去店铺里偷东西吃，我记得后来朱记肉铺都被你偷出感情了，你还去帮他们抓过老鼠来着。
你和我一样喜欢烤火，不过我喜欢烤脸，你喜欢烤屁股。
对了，你很喜欢收集你掉下来的毛，你说等以后就把这些毛拿来做窝，不仅暖和，而且整张床就会全是你的味道了，其他的流浪猫也就不会来睡我们的干草窝了。
还有......”
莫渊说着说着，突然停下来了。
因为他看见，那好动的杏仁此刻却安静地蹲坐在原地，而一滴滴泪珠，划过她白皙的面庞，晶莹，却在地板上跌得粉碎。
她雪白的长发披下。
这一刻，她仿佛像是纯白的精灵，在悄然落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