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铁军去打开车库大门,把雌虎开了出来,停在门口的平台上给大家看。主要是给张爸和姥姥看。
小伙伴们都惊呆了,当时的现场鸦雀无声。
这车本来就宽,后面又加了两个真皮尾箱,再加上V型发动机独特的造型,两阶真皮座椅还带着高高的靠背,这线条,这颜色漆面,这该死的惊艳的感觉。
“……我操。”
小江子一句敬语打破了宁静,几个小伙伴都兴奋了起来,眼睛嗖嗖的发着亮光。太基巴牛逼了。
“真好看。”张爸笑着点了点头:“看着就带劲儿。”
“坐着可舒服了,一点都不颠,像沙发似的,后面那个小靠背可以靠。”张妈做为乘坐过的老人,给张爸介绍心得体会:“不比小轿车差啥,就是没有蓬子。”
“这是雅马哈那个天王吧?”小辉扭头问张铁军:“是叫天王?”
年轻人都认识雅马哈的标识,再加上这种大气沉稳又惊艳的感觉,自然就想到了这台车。小伙伴们在画册上都看过。
这就像后来那些买不起车的人说起豪车来如数家珍,越是得不到的才越是会拼命去了解。
“对,它叫雌虎,母老虎。国内叫天王。”
“今天发现铁军你才是咱们这片最牛逼的,我操的了,把这台车整回来了,这车库配得上。这车我记着得八九万了吧?”
小明看了看小辉:“别光看车,你看那牌子。牌子比车牛逼。”
“牌子咋了?”这会儿的人都不太注意车牌,没这个根念。
“那特么是军牌,铁军这车上了道交警都不敢管。”小明家有亲戚在军区,对这些东西很熟悉。
张爸张妈就站在边上听着骄傲,老太太也是笑眯眯的,一直夸好看。
张铁军的姥姥是个传奇老太太,年轻的时候是官太太,级别挺高,家里电灯电话煤气小轿车那种,后来新国家了,带着孩子流落到山里成了农民,种了二十来年地。
再后来张妈跟着张爸进城,把她从农村接了出来。吃过见过……事实上很多她见过的东西现在这些人都没见过,毕竟她三几年就喝着红酒吃牛排了。
哈尔滨中央大街有一栋历史建筑,是老太太当年的家,就在马迭尔边上,那里原来还有座电影院。
张铁兵是最兴奋的一个,可家伙在小伙伴面前抖起来了,爬到车上这里摸摸那里碰碰。
小辉就笑:“你们发现没?铁兵是最惨的一个。”
“我咋了?”张铁兵斜着小辉。
小辉说:“我们是买不起也骑不着,这车你哥借我我都不敢碰,你呢?明明家里有就是不能骑,你看看你,坐上去都够不着脚蹬。”
大家伙都笑起来,张爸都跟着笑起来了,张铁兵这个气呀,还无力反驳。就很忧伤。个头是硬伤啊。
“铁军,你把车库修这么大干什么玩艺儿?打算搬这里住啊?怎么连个窗户也不留呢?”
“不是,就放车,宽绰点得劲儿,免得磕了碰了的。”
张妈碰了碰张爸:“你说你多笨,你要是会骑车多好,没事了还能带着我出去转几圈儿。”
张爸就嘿嘿笑:“没事儿,等我明儿个学学开车,将来让你儿子给咱们买台轿车,我开着带你出去溜去,那不怕风不怕雨的多好。”
“我看行,”张铁军说:“我爸真应该学学开车,那个又不难,将来家里有台车也方便。”
张爸的这个驾照张铁军肯定不会去找人弄,必须得正儿八经的去驾校走一圈才行。
张铁军自己走人情拿驾照是因为他上辈子开了四十多年车,什么品牌车型都碰过。张爸不行,他连自行车都没骑过。年轻的时候买不起,后来年纪就大了。
“你去不?”张妈看着张爸。
“去,等我打听打听弄明白了就去。”
“还打听什么?铁军,找个地方让你爸去学开车去。”
“行,我来安排。那个得脱产一段时间,车间那边没事儿吧?”
九零年考驾照正是最严格的时候,学车既贵又繁琐,理论学习相当正规严谨,是正儿八经的上课,机械维修需要脱产,前前后后至少要一年半的时间才能拿到本儿。
驾校的报名费用差不多是一个全民工人一年的工资。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时期出来的司机那是个顶个的强,绝对不会出现马路杀手。到两千年左右就乱了,开始两个月拿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