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导主任也深沉的看了张铁军一眼,扶了扶眼镜。
靠,弄的像那么回事儿似的,有个毛用。
张铁军现在可不是当初刚进厂那会儿的青涩渣了,唯唯诺诺紧张的一匹,现在这些小动作对他完全没有任何作用,还感觉有点好笑。
“你胆子到挺大的。”柳干事看到张铁军大咧咧的样子是真的不在乎,到是来了些兴趣儿。
毕竟这些孩子都是刚刚毕业刚要分配工作,按理来说对干部和老师的那种在意害怕的感觉还没有消失,哪怕是领导干部的子女也做不到张铁军这么从容。感觉就像是老工人似的。
“怎么不想上台呢?”毛部长笑着问了一句。
“没意思,弄的像耍猴似的,都毕业了还扯这些干什么?”
“你小子。”毛部长摇了摇头:“上班了好好干,别惹祸,刚进厂你最好老实点。”
“这话说的,”张铁军笑起来:“别人不知道毛叔你还不知道啊?我是那惹祸的人吗?我多老实啊。”
“老实你刚分配就想来工会?”柳干事看着张铁军笑眯眯的接了一句。
“文艺宣传也是工作的一部分嘛,”张铁军也看着柳干事:“上面有要求,我有这个能力,毛遂自荐一下也给柳姨你省事儿不是,再说又不脱产。”
文艺骨干理论上是不脱产的,排练什么的用业余时间,只有演出的时候才会以借调的形式暂时脱产几天,这么说没有任何毛病。
不过具体上是怎么回事儿大家都心里有数,也不用拿出来明说就是了。
这本来也不是什么严肃场合,只有中间的学生们坐的规规矩矩的听着台上的同学演讲,边上坐着的各科干事学校老师什么的也在交头接耳。
张铁军就在后面和毛叔柳干事聊了起来。聊天也是一种加深印象争取机会的方式。
“十月份市里不是有个比赛嘛,柳姨,你要是相信我,我能肯定给你拿个名次回来,拿不回来我辞职。”
“瞎说什么呢?”毛叔拍了张铁军一巴掌:“这大话能乱说吗?”
“没事儿毛叔,我心里有谱,就看柳姨给不给我机会。”
“这么有信心哪?”柳干事来了兴趣儿,上下打量了张铁军几眼:“唱歌?咱们公司上上下下一百多万职工,跟你说唱歌好的有的是,你特殊啊?”
“不相信我?”张铁军笑着说:“那一会儿这边结束了我跟柳姨去你办公室,我给你唱一首听听,如果你听了感觉不行那就当我没说。”
“行,那我就听听。”柳干事点头答应下来,也算是给了毛部长一个面子。
“柳姨你唱歌怎么样?”说好了正事儿,张铁军又闲问了一句。
“我?”柳干事指了指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张铁军把话题扯到了她身上。
“小柳唱歌也是有一手,”毛部长点了点头:“原来在公司也是拿过奖的,我记着是八五,八五还是八六年?”
“八五年。那时候岁数小逞胜呗,现在让我去我都落不下来那个脸了,其实就是凑数的,运气好。”
“好了,同学们精彩的演讲都结束了,”主席台上的话筒被拍了拍,人事科的副科长站在台上看着下面。
张铁军和柳干事也停止了说话,所有人都看着台上的副科长。往年的技校生分配其实都是人事科科长来主持的,以体现厂里的重视和严肃性。
不过今年这不是有点不一样嘛,厂子家的孩子,副厂长家的孩子,包括人事科科长自己家的孩子都在下面坐着呢,他应该是脸皮还不够厚,没修练到家。
“评委和朱主任,还有几位老师在打分,现在我公布一下,选厂技校九零届选矿班同学的分配情况,请大家注意听。
化验室……总控制室……三选车间……四选车间……五选车间……中碎车间……细碎车间……王玉刚,张铁军,瑞斌,孙中科……
都听清楚了吧?有疑问的找班主任了解,今天是十二号,分配到化验室和总控室的同学一会儿结束就去报道,分配到其他车间的同学在十五号报道。
大家都是本厂子弟,别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正式的全民工人,是厂子的一部分,希望各位同学在新的岗位上继续发扬光荣传统,努力认真的工作,创造好成绩。”
稀稀拉拉的掌声响了几下,副科长同志拿着本子头也不回的走了,人事科干事上了台:“名单我贴在大门口,没记住的同学一会自己看一下,报道日期不要弄错了。
那什么,各位领导和同事,还有别的什么事情没?没有就散会了。”
在场的干事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表示没事:“好,那就这样,欢迎各位同学进厂,那今天的会就到这,化验室和总控室的马上去报道,其他同学十五号上午。散会吧。”
特麻的,正在评的分呢?参加演讲的同学一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