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边扯出苦笑:“梳子,你知道吗?其实,恋爱这东西,不能谈太多,否则,就结不了婚。这些年,来了又走走了又来的人,其实,也就那么回事,新鲜感一过,就不想一辈子了……”
林北辰看似说得洒脱的话,实则全是酸涩,余望舒盯着他,自己怎么会不了解他。
“想要一辈子的那个人最后不过是青春的献祭品,而后,遇到的人都是匆匆赶路的过客……”
林北辰颤着肩苦笑,笑着笑着眼眶湿润,他看向窗外,好像看到了一个人的笑脸,兜兜转转,原来最初遇到的才是标准答案,而后,都只是为了潦草交卷。
他抹抹眼角的泪,回眸和余望舒相视,两人像是有千言万语,也只有沉默无语。
那段青春时光,他们都怀念,可是,谁也回不去了,连那时的玩笑,他们再也开不起了。
他们就这样沉默的坐了一阵,离开的时候,林北辰望着一家三口越走越远的背影,不甚唏嘘。
和林北辰分别后,他们回了南城以前的老房子,走过了他们曾经去过的地方,在一路的风景里,回忆青春记忆里的点点滴滴。
离开南城后,余望舒要求迟良衍带她去郊区精神病院去看了苏南絮。
他们站在病房外,远远看着神志不清的她,这些年,她更加疯了,她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凌乱的头发,警觉惊恐的眼神,痴笑的模样让人看着觉得挺可怜。
“她爸爸入狱后,她妈和她姐就去国外定居一直没有回来,我……偶尔来看看她,只是治疗这些年,没有什么用,已经完全不认识人了。”
迟良衍向她坦白苏南絮的情况,余望舒没有说话,没有大仇得报的痛快,也没有怜悯之心的仁慈,内心平静得没有一点波澜。
“我们回去吧!”
余望舒转身离开,她和苏南絮的纠葛,算是彻底了结。
夜色朦胧,余望舒和迟良衍在房间沙发上对坐,余望舒将一个笔记本放在茶几上。
“是你将她逼疯的是吗?”
余望舒仰头望着迟良衍,迟良衍目光和她相视,他低下眼睛没有回答。
“对不起,我骗了你这么久,我这么多不堪,你都知道了,我可能不是一个好人……”迟良衍向是余望舒忏悔。
“她还能治好吗?”余望舒问。
“不知道……”迟良衍目光小心翼翼看向余望舒,这些他打算隐瞒一辈子的秘密还是被扒出来,她还会如从前那般吗。
“你知道那一年我摔倒昏迷那些日子,我为什么不想醒来吗?”余望舒望着他问,然后,她将笔记本翻开递到迟良衍的面前。
迟良衍疑惑接过这个笔记本,是苏南絮的日记本,自己当初搬家的时候,不知怎么将她的日记本搬过来了。
他翻看几页,心情复杂望着余望舒,他将日记本合上,放在茶几上。
“所以,那一年,你就恢复记忆了对吗?”迟良衍声音嘶哑问。
“我做了一个又一个梦,我想将所有现实美化,可是,最后,我还是在最真实的梦里醒过来。”余望舒眼底带着霜华凝视迟良衍,所以,他们逃不过现实,梦里也一样。
迟良衍消瘦的脸上,满是忧郁,他身子微微前倾,微红的眼眶带着悲戚注视余望舒,声音嘶哑低声问:“你怨我吗?若是没有遇见我,你可能不会遇到这么多烂事,现在的你应该开了很多培训机构,成为一个优秀的女强人……”
余望舒和他互视良久,她不知道该不该怨,也不知道该怨谁,是家庭美满幸福完美,还是在社会上厮杀获得荣耀更完美。
“不是你,还会是其他人,或许,我没有那么幸运,或许我含恨西北,或许我堕落枯萎,或许……人不应该被定义,大环境下,这可能是我该经历的劫难。”
余望舒看透彻了所有,迟良衍泪中带笑和她相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