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传来“咯咯”的笑声,余母笑一阵接着说道:“北辰那孩子就这点好,从小把你俩个女孩保护得好。我刚还在跟你叔叔说,晚上你们三人回家来,叔叔给你们做酸菜鱼,念念,你也有日子没来阿姨家了,阿姨也惦念。”
顾念眼神飘忽看着窗外,她脑子飞速运转,必须找个理由拒绝,余望舒这个状态回去,余父余母肯定会发现端倪。
“那个……阿姨,要不下次吧,今天晚上我们约好去……去朋友新开的饭店照顾生意……”
余母丝毫没有听出顾念的谎言,她无奈应和:“你们最近这局倒是凑得勤,昨天聚了今天还聚?”
“嘿嘿……梳子贪玩您不是不知道,不过,阿姨放心,我们一定不胡来……”
“你们几个我还不放心,算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也管不了,我管多了,舒儿又跟我阴阳怪气的闹。几个孩子里,就我们念念闺女乖巧,那丫头什么时候有你这样听话就好了。”
顾念尴尬一笑:“阿姨,我……我还有事,要不,一会儿我让梳子回电话给你……”
“不用,我就是问问,也没什么事,你们忙你们的。”
“阿姨再见!”
“再见!”
顾念和余母东拉西扯几句,她匆匆挂断电话,她拍拍心口,总算松一口气。
她望向余望舒,余望舒整个人像没有力气一样靠着,眼泪不由自主的流出来,红红的眼圈已经哭得浮肿。
顾念心里难受,她踱步到余望舒身边坐下,让余望舒靠在自己肩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陪着她。
林北辰自责的手撑着头难过,他与这两人个女孩一起长大,从小,他都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他们,这次他没有保护好余望舒,他恨不得扇自己。
屋里气氛凝固,外面知了声声响起,那些耀眼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屋里,风吹起纱帘,一切看似平静,却让人觉得落寞。
余望舒不知暗自悲伤流泪了多久,哭得眼泪干涸,困顿中微闭眼睛睡去。
顾念心疼得为她擦擦脸上的泪痕,轻轻将她平放在铺了软垫的长椅上。她拿起一床灰色绒毯盖在余望舒身上,她凝视着余望舒心里千帆滋味。
“睡了?”
林北辰小声询问顾念,顾念抬头看着他轻声回应:“让她休息一下。”
林北辰这时冷静下来,他挠挠头有些疑惑的问顾念:“念念,你说梳子和迟良衍交往也有些日子了,他们……他们之间之前一直……都是清白的?梳子不会那么……保守吧,我平时看她挺开朗的……当初你不还说她主动去追求的迟良衍,怎么会发展到……”
顾念白林北辰一眼,为余望舒打抱不平:“什么叫主动追求迟良衍,梳子的德性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除了嘴硬,长这么大哪里正儿八经谈过一个男朋友?你以为她是那么随便的女孩,你也是,你怎么就让迟良衍把她给带走。梳子虽然性格确实有些虎,她毕竟是女孩子,又喝醉了酒,若不是她强悍的性格,就她的容貌身材,哪个男生不犯迷糊。你觉得迟良衍就那么把持得住,你一个男的也不了解男的吗?”
林北辰低下头反思,他叹息一声也不知怎么办,顾念保持清醒的说话:“你别再东想西想,你去买点晚饭回来,今天晚上我们守着梳子,先让她把情绪梳理好,她这个状态怎么敢让她一个人待着。”
林北辰机械得起身朝门口走,顾念为余望舒拉拉绒毯,担忧的注视着她。
云淡风轻的天空,在骄阳一点点下沉里变得灰暗,时间就这样从指缝溜走,夜悄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