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余望舒和那群姐妹告别,自己打了车回去。
她刚上车,两个小姐妹讨论起来:“她不会真的去开什么美妆学校吧,我感觉她是人傻钱多,真是什么都敢想。”
“可不是,她那两家小店,一年能营业多少,亏不亏还难说,现在心还大。不过,没关系,她若真弄得起来,我们也能搭着挣点钱。”
两人看着载着余望舒的车子越走越远,其实,大家并不看好这件事。只是,想着有个冤大头能给她们找个事做,所有人都认为余望舒在痴人说梦。
余望舒的人生过得就像一场白日梦,她什么都敢想,什么都敢做,她从来不去考虑后果。
如今这世道,这样的痴人被她们称之为傻子,他们喜欢说阶级是跨越不了的,一切都是世袭,所以,有个词叫躺平。
原本,余望舒也是想躺平,只是家中的变故,情感上的打击,她人的羞辱,逼得她不愿再做一条咸鱼。
就算头破血流,也要扑腾两下,谁说人生一定没有出路。
余望舒在车里看着万家灯火,中庸的幸福弹指间烟消云散,她看不清前方的路,不知道余生能否如愿。只是,用心去争取自己想要的,好过精神内耗,消耗掉自己所有的热情,成为一滩烂泥。
车子在她思绪万千中行驶到小区门口,推开车门,简单和司机道别。
“谢谢,师傅。”
余望舒轻轻关上白色车子的车门,她拉着化妆箱朝小区里走。
漆黑的小道上,橘色的微光让夜显得深沉,来往星散的人,深夜的微风微凉。余望舒打个寒颤,在吱吱的黑箱子滚动的轮子声音里徐徐前行。
清冷的夜里,这个声音特别刺耳,余望舒加快脚步,只想快点回到她温暖的房子里。
走到单元门口时,茂密青翠的草丛旁,一个熟悉的身影,迟良衍蹲在地上,夜晚的凉意让他环抱着双手放于胸前。
见到余望舒那一刻,他眼里开始泛起光,他期盼又深情的目光望向余望舒,缓缓站起身子,两人在微弱的灯光里互视对方。
迟良衍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余望舒身边,他不再质问,不再责备。他委屈得像个孩子,把余望舒搂进怀中,半夜的冷风吹得他手脚冰凉。
指尖的寒意划过余望舒后颈处,冰冷的触感,让余望舒了解到他在这里等了自己许久。
余望舒心软的环抱于他,她从来不忍心推开他。即使,她猜测了那么多,只要他出现在自己面前,她仍是想给尽他温柔。
这个女孩就是这样,在他面前时,她可以豁出去一切给自己安慰。可是,分开之后,她就遥远得像天上明月,自己根本触及不到。
迟良衍拥抱她良久松开手,他眼底划过委屈落寞,两人目光交汇,千言万语竟说不出一句。
迟良衍抬起手,细长的手指触到余望舒面上,余望舒没有拒绝他的轻拂,她黑亮的眸子在微光里泛起星星点点。
就是这双迷人的眼睛,让迟良衍怎么也忘不掉放不下。
余望舒朝迟良衍走近一步,她环抱着他的腰,温声细语说话:“等了很久?”
迟良衍轻轻点点头,她的温柔让自己委屈的心更加心酸,这些日子,她的一次体贴弥足珍贵。
余望舒望着他,心里浮浮沉沉,他爱自己吗,只是他为何对自己模棱两可的态度。他不爱自己吗,深夜等待,细心的呵护,责任还是爱。若是伪装,只能说他装得太好,余望舒决定跟他摊牌。
“走,我们回家!”
余望舒决定接纳他,只要他不再推开自己,自己就是他的家,就像那场虚妄里一样,他们成为彼此的家,相濡以沫不离不弃。
迟良衍被这句话感动得一塌糊涂,他多希望这话是对自己说的,可是,自己名不正言不顺。
他任由余望舒牵着朝楼道里走去,他们一路在声控灯一亮一熄里进到电梯,余望舒靠在迟良衍的肩头,只希望一切如曾经美好。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