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葛的夜在晨曦里迎来光明,我们总在沦陷与振作中过完一天又一天的日子。
余望舒走近卫生间,冰凉的水碰洒在脸上,一夜的困顿哀愁在这股清凉里消散,她看着镜中有些憔悴的自己,拿起柔软的毛巾在脸上仔细擦干净水珠。
“月儿在手中开呀怀笑……”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余望舒走出卫生间,她拿起茶几上的手机放在耳边回应。
“喂,昭昭。”
电话那头传来昭昭的声音:“望舒,今天你有几场团体?八点那场我来不及了,你可以顺道来接我一下吗?”
余望舒边说边往卫生间走:“有四场,晚上还有夜场,你把位置发过来我来接你。”
“望舒,你疯了,四场,一场两个小时四场也是八个小时,你还接夜场,你这一天不准备休息了。”
余望舒把手机放在洗漱台上,她拿起爽肤水拍在脸上,面色平静回答:“夜场妆在晚上十点左右,我忙得过来,最近是团体妆的旺季,过了这阵就没了。抓紧些机会,明天轻松点,早上一场新娘跟妆,下午两场舞台团体妆,晚上夜场。”
电话里的昭昭觉得不可思议:“望舒,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你之前不是说不接夜场妆的,而且以前基本都是你自己承接的团体。现在你每天都跑别人接的妆,连夜场也接。”
余望舒苦笑,她继续拿起身边的瓶瓶罐罐捯饬自己的脸。
“没有,就是想着最近化妆旺季,多接点,不与你闲聊了,我收拾好,马上过来接你。对了,发胶还有吗,带些上,负责人说没怕发胶不够,我的刚好用完,货还在路上。”
“好吧,那你快点,时间来不及了,一会儿又被催惨。”
昭昭话说完,余望舒就挂断电话,她简单给自己描眉打粉的画一下。一手拉着拉杆箱一手啃着干硬的面包,匆忙从屋里出去。
从这以后,她每天奔忙于各种婚礼现场表演现场还有酒吧夜场,从四五点起床再忙到凌晨一两点。
迟良衍回学校上课后,在晚课后联系余望舒,她总是不接电话,到深夜后,才会简单回复两个字。
他到她的小区等她,可有时她回父母家,有时又回自己的小居室,迟良衍根本碰不到她的面。
余父余母每天见着余望舒忙得连瞌睡都睡不好,心疼她让她别拼。她说是开学校繁忙,过一阵子就好了,余父想去看她说的学校,她三番两次搪塞,最后不了了之。
如此过了半月左右,迟良衍被余望舒的毫无音信折磨得崩溃,他每天不是在等余望舒就是在满世界寻找她。
虽是回学校,心思根本没法放在学习上,苏南絮看出他的憔悴,她的劝告迟良衍根本不听,她每天处于寻找迟良衍的恶性循环里。
迟良衍无精打采在余父余母住的小区走着,自己这场恋爱谈得患得患失,如今他连女朋友每天在哪里,忙些什么,都一无所知。
他们之间现在算什么,既没分手却也没有相见,自己每天发了疯的想她,可是,连见一面余望舒也不愿给机会。
他卑微的发了那么多的微信,得到的回答永远都是她没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谈的什么恋爱,像是恋爱了又像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