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然假笑回应:“多个人一起才有意思,他们家客人多,不会关注我们的。”
顾念沉下脸,生气坐着沉默不语,沈亦然发现她的不高兴,又不知怎么安慰,只是谨慎开车。
“我说亦然堂弟,你唱的哪一出,你不是不喜欢望舒吗,你跟着我们到人家外婆家去做什么?”
顾念生气一阵,没有给迟良衍任何面子,迟良衍难堪垂下头,当初多傲娇,现在就有多狼狈。
沈亦然也不知怎样帮迟良衍说话,他只能默默开车,车里气氛尬到冰点。
因为迟良衍的加入,顾念全程连沈亦然都不理,沈亦然被堂弟给拖累,他也是有苦说不出。
车子走过城市的宽阔大道,行驶了一个多小时左右,驶入乡村道路,两边的油菜已经结出了籽,漫山的金黄早已换成绿色一片。
青松白杨在阳光下青翠依旧,清风徐来,水田里泥土的清香迎面飘来,顾念打开车窗,远离城市的喧嚣,大自然的清新让人心情舒爽。
迟良衍也探出车窗,划过的小洋楼,一人一狗,安静而又孤独。三四个老翁穿着水靴在田间地头插秧,阳光洒在混着泥土的水田里,反射出璀璨的光。
这种静谥让迟良衍心情大好,整日在城市的喧嚣里,偶尔出来走走能让人开阔些,虽然有些唐突而尴尬,倒是不后悔来这一遭。
车子开到一个村子里,农田菜畦的地方,并不是矮墙低瓦,各种造型的小洋楼错落矗立,南方的农村没有大西北的那种乡土气息浓厚,反而有种到了农家别墅的感觉。
车子停在一幢带院子的小洋楼外面,房子外面看着带些欧式风格,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彰显着豪华。
迟良衍内心波澜,对于农村那种刻板的印象颠覆了。其实,这个村子里,虽然,都是洋房高楼,像这种装修风格的基本没有几家。
是余望舒的大舅当年硬要这样修的,当初花了不少钱,她的大舅嘴上说着什么为了孝顺老人。
他们家条件最好,可是,修这房子他仍是让几个兄弟姐妹分摊,他并没有多出一分钱。
当年把余望舒家里和其他几个舅舅姨妈家给逼紧了的,房子修好以后,邻居们还都是说她大舅的功劳,因为他最有本事,所以,外人就当他是给大头钱的那个人。
为此,余望舒特别不喜欢她的大舅,漂亮话说得比谁都好,遇到事情他担得并不多。
车子停下后,顾念拨通余望舒的电话,余望舒从院子里小跑出来。
“念念,你们怎么才到,你让你男朋友把车停在那边那个院子门口,外婆家院子摆了桌子,没办法停。”
余望舒招呼顾念,全程没有关注到后座的迟良衍,顾念犹豫一阵开口:“梳子,嗯……我们多一个人,你不介意吧?”
“这有什么好介意的,多个朋友才好玩,我本来是打算叫林北辰来的,那家伙最近课太多了,走不掉。你快下车,我们一会儿去后面的河沟捉螃蟹,还有最近田里要插秧了,有水的田里还有泥鳅,一会儿,我让你去体验一个完整的童年。”
余望舒喜笑颜开说着,顾念打开车门走下来,沈亦然为难看一眼身后,迟良衍怯生生跟着下车。
余望舒开心的拉过顾念,回头笑容僵住,迟良衍不好意思的与她招呼:“望舒。”
余望舒嘴角扯出一丝难堪的笑,她拉着顾念小声嘀咕:“怎么是他,你们怎么把他给带来了。”
“亦然带他来的,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一言难尽,以后再跟你说。”
余望舒和顾念窃窃私语,迟良衍木讷立在原地,一个穿着青色布衫衣服,脚上一双水靴的老人从他们身边经过。他布满沟壑的脸,好奇打量他们,余望舒和他笑笑招呼一声,老人默默离开。
待沈亦然停好车,几人在余望舒的带领下向院子里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