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滩头,林土建尽可能将老钟拖到平坦干燥的地方。
接连几天的雨,让人眉头蹙皱,好在现在,雨停了。
他小心翼翼擦拭着老钟身上的水,尽可能让老钟死后舒坦些。
突然!
被拉伤的脊椎开始发疼。
终究是拉伤了,哪怕再苦撑,也掩盖不住事实。
林土建撑着腰,却发现异常疼痛,似被腰斩。
待他换手之际,才发现,拉伤的地方,正渗出血来!
大概是在儿子面前,不能喊疼,所以才忍到了现在。
“应该去看医生的,不,拉伤的费用可不小,还是回家躺几天好了,只要不再下雨...”
他自言自语着,微微一笑,想起这笔单子结束后,就能赚到一大笔钱,再有像样的一单,就能凑够首付,勉强能为林子强解决一部分经济烦恼。
人要是有了希望,纵使再苦恼的生活,也会变得有滋有味。
恍惚间,他闻到,一股死鱼臭味,像是有大鱼死烂在了岸上。
当他转头的瞬间,只见一张血盆大口,狠狠咬向他,一个扑倒,两人便向着洪水中冲去。
~*~
林子强三人沿着小路,经过十几分钟,总算是到达了上滩头。
然而,等待他们的,只有老钟的尸体。
“爸,爸...”
钟鸣杰尽可能克制着情绪。
一路上,他始终绷着情绪,竭力排抒悲伤,然而当真见到尸体的时候,眼泪与哭泣宣泄而出。
紧锁了一路的情绪,此刻就像洪水一般宣泄出来,将一切冲毁。
“我爸呢?”
“空气中,有血腥味!”
“难道...”
“阿强,有血!”
王海波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沙坝上还淌着几滴血,被雨水打湿,展弄开。
“这是,什么血?”
林子强只见过杀鸡的时候,才会流这么多的血,但很显然,不可能有人特意来到此地,为了杀鸡。
“应该是人血,看这样子,就几分钟时间,还没凝固。”
“不可能的...”
“打个电话给你爸?”
“我,忘记短号了...”
林子强自以为对父母都还不错,可此刻才发现,往日都打电话给母亲,从小到大可从没给父亲打过电话。
连短号应该拨什么数字都不知道,更不用说长号了。
他只能拨通母亲的电话,勉强问了短号来。
电话那头,潘彩莲对林子强的回家,无奈又欢喜,张罗着去买菜,要做一顿欢迎宴。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当拨通林土建的电话,不论试几次,始终是这句话。
“打不通...”
“事出有异必有妖!”
在钟鸣杰的哭声里,王海波与林土建交谈着,空气中始终隐隐飘荡着悲伤与绝望。
“阿强,我爸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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