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盏孤灯错看成了离愁,写在纸上的诗也逐渐淡去。停下了彳亍的笔,默默望着窗外的深夜。花朵每年都会开放,可那只唯一让我心醉的花,却只开成熟开放一次,而我却错过……
琵琶曲,《东风破》,我依稀还记得。是谁在拢袖拨弦?又是谁在我相思的梦中出现?嘈嘈切切的杂音,听不出有谁在呼唤,没有了绳索的羁绊,风筝又能飞向多高多远?此刻,我将离开一切的一切,前往烟雨的江南。
我们就是两株盛开的蒲公英,等待某一缕疾风吹散我们,彼此无数的种子挥洒交织在一起随风飘向未知。也许下一次睁开眼看到的仍是你,或又不是你。就如在那一曲《东风破》奏出的一瞬。我知道,起风了……
“蓝知更鸟用背驮来了晴天,我在白莲花的香气里闻不到一丝妥协的味道。”
可知道我为何会如此轻易的妥协吗?如果你愿意用弹奏古曲,如此委婉的方式来分隔我们彼此,那我还有什么理由不去认同它的结束呢?
我此刻清楚地认知到,琵琶上那细细的弦,足够将今天与昨天分隔开来,并将其切碎,杂揉进时光的河里。
岁月慢慢从斑驳的老墙上剥落,在最后清醒的时间里匆匆捡起一片零碎的记忆,我好似又看到了我们的结束,正如开始那样,我走进那间房内,看到的永远是你和那把破旧的琵琶。
恍惚间又回到了苍凉的夜里,南方空气中始终弥漫着令我不习惯的水雾。那把你留下的琵琶被我放在墙角,此时已经无法找到将它弹奏的主人,那曲《东风破》也在记忆中慢慢消散。
江南。烧制瓷器时最难烧出天青色,而要想烧出上好的天青色就需要等到烟雨时间,这正如那把琵琶一样。天青色等烟雨,而它在等那人重又弹奏一曲《东风破》。
不为人知的是,我还在等你……
——2021年9月8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