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几多烦躁。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我以为只有我睡不着觉,原来你也睡不着啊~
朦胧间虚幻变为了现实。走在青石板阶上是那么的真实,旁边的青苔说明微雨已过,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于是望了望石阶之上隐约所在的寺庙,想去打听几分消息,问问这是什么地方。
走到半山腰处,山上的寺庙便传来了宏大的一声钟响,且一声接着一声,但转乘衔接的很慢,当敲响第六响时就好像是提醒自己一样,发觉时却晚了。猛然回头,果然天边残阳如血,已是黄昏……心里默默,这想来是敲中了老僧的旧意,能使天地一瞬,万物一息,却又是独酌万古的那股子岁月沧桑之感。钟声已使我入迷,又望着天边正慢慢消逝的余光,心中已经对这里有了些许猜想。
这时一道清风快耳传来:“小友还不回家吗?”我转过头来看向应是那从山上下来的人,只见他白衣飘飘,风神如玉,又有书生意气,也有江郎才气。居高居傲却看不出半丝低俗,眼中是无欲无求,嘴角挂着笑,真的便是嫡仙了。看着来人如此不凡,就不免有些拘谨,说道:“无家可归呀。”那人笑了笑又说:“天色已昏,如果不会嫌弃家中简陋,何不如与我一同还家。”我想了想,跟着那人便向山下走去,也不明白为何那人如此自信我一定会追上来,就是一直浅浅的笑着,很儒雅随和的样子。
到了渡头处,只见大大小小的船只停靠在渡口,船上都载着两三人,下船后都向家中赶去。熙熙攘攘的人群有些嘈杂,充分一副市井画面,与身边这位嫡仙好似格格不入却又很巧妙的融合在了一起,一点也看不出来突兀。而渡口的人们仍在喧闹,有的甚至都破口大骂起来,对此身边这位也没有任何怪异之处,仍是淡淡的挂着笑不说话。
领我到了江边,他终于又说话了。只见他轻轻挥了挥手说道:“船家。”于是就有一艘小木船缓缓驶来。我和他上了船后,船也晃悠悠地离开了岸边,而当慢慢远去时,我却看到了一块石头上刻着“渔梁”二字。
我瞪大了双眼看着那位问道:“这里是?”
“鱼梁洲。”
“你?”
“孟浩然!”
“去?”
他又笑了笑,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山说:“鹿门山。”
我长出了一口气,看着岸上的人们沿着小路都去了江边的小村,那里是他们的家,而我却要和孟浩然去鹿门山了!
月亮升起,我和孟浩然已经下了船,沿着松间小路走着。树的影子在月光的照耀下和风的吹动中变得似烟似尘,让人捉摸不清,也正如孟浩然一般让人看不透彻。我这时想问的话太多又不知道如何开口,而当终于想好了开口时,孟浩然却说:“银月蓝星,光影虫息,形音之色皆备,此之美景,不易畅谈。”我果断将所有的话咽进了肚子里。
到了孟浩然居所,就是两三间普通的茅草房,再用竹篱笆围起来。孟浩然点起了灯让我睡在床上,他借着灯光读书。看着这个半边脸被烛火映照的通红的孟浩然,再看着他认真的神情,嘴里轻念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我闭上了眼,在心底里默念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我慢慢睡着了。
第二天起床,看着繁华的都市,我不知道昨夜一切的真假,到底昨晚是一个梦呢,还是在光年之外的流年里真的相遇过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