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桑辞看向君扶月。
比起去岁,眼前人像是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更有气势了,更矜贵了,有了过去没有的沉着冷静,全不像幼时会与她打闹的那个阿月。
她没有应君扶月的话,反是道:“阿月好像很久没把鞭子挂在身上了。”
君扶月正倒茶,闻言低头看了眼,笑道:“生意人要口碑嘛,不好再随意动手,再者,过去是上头有人收拾残局,如今我得自己给自己收拾烂摊子,自然要心平气和些,和气生财。”
谢桑辞点了点头,“挺好的,人总要有所变化。自立自强才能过对的生活。”
君扶月拧眉,“知道你心情不好,日子还是可以重新开始,你往后的路都会是对的。”
谢桑辞笑了笑。
“你说得对,往后的路都是对的,扶水郡从此没有谢家,我再不是谢家小姐,只是桑辞。”
她举起茶盏。
君扶月也跟着端茶盏,笑道:“只是桑辞。”
次日。
君扶月正忙接待奥赛的事,谢桑辞来到,“阿月,我去寻星流玩了。”
君扶月抬头,“星流?他得闲了?”
谢桑辞笑道:“反正今日是得闲的,说是给我接风洗尘,我便去了,蹭壶好酒。”
君扶月:“我同你一道去?”
谢桑辞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好了。”
君扶月讶异,桑辞竟然不觉得同星流在一处尴尬了。
她想着谢桑辞在谢家这些日子,孟星流总去谢家外头院墙坐着,买通了官兵陪谢桑辞说话。
大概是日子久了,二人感情好些了。
不过……
君扶月想起前些日子的传闻,说是孟家有意与崇涧郡齐家联姻。
自从孟三公子回来后,孟家内斗严重,加上去岁的事,生意也每况愈下,孟老近来又身体不好,谢家留下的地盘各家都吃了不少,孟家却没占什么。
没想到齐家主动寻上门,想要为自家三小姐求亲,求的孟星流。
孟家到如今还没有个表态。
想到这,君扶月暗叹了声,此事传得沸沸扬扬,桑辞应当是知道的。
不过就算不是为着感情,二人也是打小一道长大的,星流为桑辞接风也不出奇。
因此她道:“那你去吧,我继续忙了。”
“嗯,”谢桑辞应了声,朝外走去。
君扶月继续跟周乘景道:“你把这条巷子装点好,每间铺子都按我所说装点,再让村子里那几家把手艺练好,只等赛事开始时,打出名声去……”
谢桑辞走到门口,骤然回头,看向君扶月,“阿月!”
君扶月疑惑看向她,“怎么了?”
谢桑辞看着君扶月,想起幼时小姑娘替她出头的场景,沉默了下,她嗔道:“忘了,走到这就忘了,算了,我想起来再问你。”
君扶月狐疑得看着谢桑辞,见谢桑辞离开,她直起身,又见阳生走了进来。
“小姐,咱们山庄去参赛的人都挑出来了,您可要过目?”
君扶月听到话,也放下了疑虑,“去看看。”
*
赌石坊。
谢桑辞指着一块石头,“就开这块,只开这一块。”
孟星流闻言示意手下去开。
等开石的过程中,他问:“你真的要走?”
谢桑辞轻点了下头,“不管怎样,都在这扶水郡做了十几年的谢家人,再不想待在这里了。”
孟星流垂着视线,“你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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