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却也用自己的方式去尊重信陵阁的规矩,去尊重白鹤卿等人。
江扶月忽然觉得,秦归雀应当是很在意信陵阁。
她笑道:“我明白了,那我只能接受我的这份好运了。”
“嗯。”
*
江家膳厅这会坐了两桌人。
男女分桌。
男子桌共七人,分别是江家家主江瑾临,江家老太爷江正德,以及江正德的两个庶子——二房和三房的当家人,剩下三个少年也分别出自二三房。
女子桌也七人,分别是老夫人柳氏,江从霜,苏织柔,以及二房三房的夫人与两个小姐。
这会厅内很是沉默。
原因自然是因着刚刚护卫之言,那护卫先江扶月的车马回来,将江扶月当街之言诉之众人。
原本怒气横生欲要惩处江扶月的老太爷,忽地就变了态度,让人去好好迎大小姐回来。
众人亦是移步膳厅,愣是把批斗会改成了全家聚餐。
柳氏方才听到护卫的话半晌都没缓过来。
这会从坐下来突然浑身难受,她再忍不住道:“那小畜生哪来的钱,那钱都是江家的!三万两啊,那可是三万两啊!”
即便是扶水郡很有钱,可也没哪家的小姐动辄拿出万两来,便是她,怕是私房钱也凑不到三万两。
定是君谷兰那贱妇藏私了!
吃绝户还嫌没吃饱的柳氏面上闪过嫉恨。
君谷兰是她的儿媳妇,亦是她最为厌恶之人,就是君谷兰,哄得她的儿子与她离心离德,如今竟是家都不要住观里去了。
她看向江正德,气冲冲道:“老爷,您可不能放了那小贱人,要我说,就将她打残了丢去庄子上养着,回头只告诉外头她伤心欲绝出了些疯言疯语,已经自尽了便是!”
厅堂内,其他两房面色各不相同。
即使有嫌恶之色,也没敢出言反驳柳氏言论。
桌上的圆脸小姑娘方要开口,就被旁边的姐姐捂住了嘴,又被母亲瞪了眼,便只能低头。
江正德眸光微颤,却并不言语,他懒抬眼皮,目光扫过长孙。
果见江瑾临沉了面色。
“不知阿月做了何等伤天害理之事,才叫祖母这般厌恶到要杀她,无怪乎阿月想改姓离家,家中悬着刀,怎能不离家。”
江瑾临的话语一出,柳氏顿时哑了声。
她虽嚣张,但对于家中男子却是又敬又畏的。
如今也懊恼自己,竟忘了长孙还在的事,这会只能讪讪。
江正德嫌恶得瞥了眼发妻,便用沧桑的声音说:“好了,瑾临,阿月是我的孙女,我自当为她作主,你祖母自来都是个拎不清的,你也莫要与她计较。”
柳氏霎时一口气像是哽在了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的。
她视线瞥过,只觉得其他两房的庶出子女低着头是在嘲笑她,神色更是变得难堪。
苏织柔坐在柳氏身旁,见状贴心得将手放在柳氏膝头。
“祖母别恼,大表哥也是心疼表妹,”
她又望向江瑾临,道:“大表哥,祖母是气表妹失了姻缘,又担忧表妹的名声,因此才说了些气话,你别怪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