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胥住院的这段时间里,苏茵茵有偷偷去看过。
由于陆家和孙家联合把陆景胥出车祸这件事情压了下去,所以知晓内情的人少之又少。
“苏茵茵。”
身后传来浑重的的男音,不用看也知道是陆沅过来了。
“伯父。”
“你不该来这里。”
她转过身,看见身后的陆沅和陆夫人,一夜之间像是苍老了十岁,上次见面还神采奕奕的陆沅鬓边已经生出了华发。
监察者也会老的吗,如果他们死了会去哪,苏茵茵短暂地闪过一个念头。
“抱歉,这是最后一次。”
陆沅和陆母对视一眼:“茵茵想看就看吧,反正以后可能也没机会了。”
陆母的脸色说不上太好看,但说话的语气还是温柔的。
她走上来,握住苏茵茵的手,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孩子,你都瘦了不少了,如果不是发生了这种事,我也不忍心看你和小胥分开。”
苏茵茵嘴角扯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
“出国之后,意锦会找人关照你的,不用担心,有什么需要就给我们打电话。”
这所私人医院属于陆氏集团名下,无论是环境还是保密性都是一流的,苏茵茵出国之后关于陆景胥是否康复的消息可能都无法得知。
“伯母,我能再进去看他一眼吗,五分钟。”
“好孩子,去吧。”
陆沅刚想说话,被她一眼瞪了回去,苏茵茵进入房间后,她才走到陆沅身边:“五分钟,有我们在这里不会碍事的。”
苏茵茵走到病床前,陆景胥双目紧阖,空旷的房间只听得见心电监测仪的声音。
她从包里拿出了一个护身符,放到了他的枕头下面,目光一遍遍描摹躺在床上这人的容貌,想要勾勒进脑海里。
她俯下身,低声道:“还欠你一次生日礼物,这次还清了。”
──
苏茵茵花了很久才适应国外的生活,没有那么方便的外卖和快递,不合胃口的食物以及语言。
好在刘悦还跟在她身边,也不算一个人孤苦伶仃。
在那里,她认识了很多人,交了很多朋友,白天的时候除了进修,还常常参加一些俱乐部活动。
再过一年,她的语言突飞猛进,也渐渐可以接触到一些国际大片的演艺项目。
一切都看上去都很正常,但只有刘悦知道,苏茵茵那拼了命琢磨剧本的样子有多吓人,每次从片场回来都整夜整夜睡不着,严重的时候还会发烧,抱着马桶吐。
虽说背后确实有两个家族暗中扶持,但她却不满足安逸,不肯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冬天毫不犹豫往水里栽,夏天顶着烈日在外面站一整天也从来没有一句怨言。
三年来她荣获了无数大大小小的提名和奖项,有人预测,不出一年她便可以刷新于淼创下的记录。
只是刘悦常常能看见她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晚上的时候,偶尔会听见她痛苦的梦呓。
她手里常常捏着一张照片,刘悦每次一走近她就会慌忙收起来。
其实刘悦不用猜也知道那是谁的,可以说,这是三年来苏茵茵唯一的精神依靠。
关于她和陆景胥的事情刘悦试探过很多次,她都不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