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胃烧得难受,他的脸上仍然是一副毫无波澜的严肃神情,如果不是酒意让脸上漫上潮红,顾究都怀疑他今天被人夺舍了,怎么这么能喝。
“可惜今天的女主角没来,景胥,你说不动茵茵啊,家庭地位不够啊!”
顾究喝得显然有些上头,打趣一番陆景胥,陆景胥闻言,嘴角勾出一个浅浅的弧度。
脸上笑了,心中却只觉得有苦涩的火在烧。
──
然而这还没算完,他跌跌撞撞回到家门口的时候,只见门口摆放着两个大行李箱。
是自己的。
凌晨3点,苏茵茵在客厅里坐到现在,终于等到门外传来声音。
她按下电话拨号键,打了过去。
对方接通了,但没有说话。
“今天搬出去吧,东西都给你清好了,我联系了你之前的管家在楼下接你,就这样。”
她挂断了电话。
有些不敢确认那人有没有走,门口一点响动都没有,她想去看看那人走了没有,下一秒行李箱被拖动的声音传来。
他走了。
她以为他会闹,会像之前一样赖在家里,说百般好话哄她让她留下来。
但一次次地被抛弃,显然已经耗光了他的全部信心。
心脏绞起来,犹如被千万道铁丝拧在胸口,一寸一寸把肉割出裂痕。
她走到浴室,把花洒的声音开到最大,犹如突然而至的洪水,带起山崩,她心底最后一道防线终于被击溃。
只知道到最后已经没有力气再哭了,脱力倒在地上,洁白的瓷砖透过刺眼的灯光,映在苏茵茵眼睛里,耳边是不歇的水声。
熬过去就好了吧,这世上没有谁离不开谁。
第二天还有工作,今天晚上这么折腾,也不知道明天早上脸上会有多狼狈。
明明是个应该开心的日子,自己为之努力了那么久的目标…
她用手把身体撑起来,擦干身上的水渍,把床单和被套都换了一遍,然后走到书房,把那间屋子上了锁。
然而直至黎明,她的脑海中只停留着一句感慨──原来失去一个人的感觉这么痛啊。
八点的闹钟响起,她翻身去够手机,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枕边。
差点忘了,昨天是自己把他赶出去了。
熬夜过后整个脑袋都是胀疼的,艰难地穿好衣服,走到厨房。
吐司袋子里只剩一块,牛奶也快喝光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再也没操心过家里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