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元洲点了点头,准备转身离开。
贵族们看到事情就这样解决,都觉得没了看点。
突然,月艾叫住了月元洲:“等一等。”
月元洲的脚步停住,重新回去,低着头,非常卑微说:“还有什么吩咐吗?”
月霞看着这个弟弟,曾经如此蛮横,如今这幅低三下四的样子,一脸惬意。
月艾拿出一枚银币:“给你的小费。”
看到这一举动,月元洲的同事们都松了口气,看来还是有好人的。
可下一秒,月元洲正准备伸出手,接下小费,月艾就把银币丢在地上,对他说:“自己捡。”
贵族们纷纷发现,事情还没完,还有看点,一个个又探出脑袋的看。
月元洲什么都没说,俯下身子,打算捡起地上的银币。
结果刚一捡起来,月艾的脚就用力的踩在月元洲的手背上,还用脚尖左右来回碾着。
“像你这种被逐出家族的男人,一辈子就只能当下人,如今到了这里,不还是做这种人下人的工作?
你这和狗改不了吃屎的习惯,有什么区别呢?哈哈哈哈哈哈!”
这要换作以前,月元洲二话不说,直接破口大骂。
但今天是亭雨的花魁选举,关系到亭雨能否嫁给好人家,还关系着红颜楼今后的客流量。
自己只是一个小二,而对方是贵族,不能因为客人发脾气,与客人发生争执。
月元洲跪在地上,一直低头,直到额头触碰在地,说:“请客人原谅,我一个卑微小二的过错。”
月艾和大姐月琴韵一样,知道月家有个这么蛮横的弟弟,于是下定决心,要找个机会侮辱他,没想到这个机会这么快就来了。
看到目标达成,又看到月元洲那忍气吞声的样子,这种凌驾于弱者的感觉,让心中的优越感一下子暴涨。
那些小二的心里,刚才还想着“原来还是有好人的”,现在看到月元洲被这所谓的“好人”这样虐待,心里很不是滋味。
反倒其他贵族倒是看的津津有味,还让身边的宫女打听是什么情况。
一番打听在知道,那个被刁难的小二是最近出名的月家逐出的儿子,而刁难他的客人是月家的二女儿和三女儿。
也就是说,她们这么做是带有私人恩怨在里面的。
可越是这样,贵族们看得越尽兴。
反正这是别人家的事情,再说了,是她们家的女儿闹这么一出。
从另一个角度来讲,不就是要让别人知道,月家这个儿子是被逐出的。
是个明白人都清楚她们的心思,就是要让红颜楼的店长知道这个小二的真实身份,既能侮辱他,又能让他丢掉工作。
月艾踩了很久,终于把脚拿开:“滚吧,看着都厌烦。”
虽然月元洲很不情愿,但小二每次接受客人的小费,都要道一声谢:“多……多谢客人。”
月艾一脸嘲讽的笑道:“你这是当小二当傻了吧?”
俩姐妹毫无忌惮的耻笑月元洲,其他贵族就是笑着观赏,也很期待月元洲下一秒会做什么。
看到月元洲握紧拳头,一副想回击的样子,又只能默默忍受。
别说同事们,就连一旁的主管,看着都心疼,也很怕月元洲一激动,就会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所有同事打心底佩服月元洲,这样都忍得了。
被这样当众侮辱,当众把不想面对的过往扯出来,如果换作旁人,估计想死的心都有了。
月元洲捂着受伤的手,路过厨房旁边的橱窗,看到同事们一个个满脸忧愁的看着他,也没有说什么。
拿上装着银币的杯子,回到五楼的宿舍里,把刚才收来的小费数一数。
其实,他只是借着数钱,试图用眼前这么多的小费来产生喜悦,压抑心中的委屈。
月元洲已经懒得去想,她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反正月家的人一看见他,就会想方设法去侮辱他。
抬头看到平栗清花,沐浴在阳光之下,月元洲笑了一下,心里想着:只要能让亭雨嫁个好人家,这一切不算什么。
不知是错觉还是真的,早上还是只有土的平栗清花,它的幼苗好像从土里窜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