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一个瘦小的身影拄着拐杖在山中踽踽独行,山路很难走,他戴着笑脸面具,喘着大气。
在他身后,跟着一位头上打着绷带的独眼银发男子,正是郎景州。
郎景州脸上挂着邪笑,身后背着个黑盒子,里面装着一挺步枪——徒弟陈旭被抓后,他就再也不想用狙击枪了。
“喂!我说,还有多远啊?”郎景州擦擦脸上的汗,不耐烦地问走在前面的藤壶。
藤壶没理他,独自继续走着。
“嘿,你个老东西都快完蛋了还这么高高在上。”郎景州揶揄道,他想得到财产只能跟着他接着往山上走。
这时,藤壶的手机响了,是汪婉康打来的。
她和海蛇刚下飞机。
“我们的交易还作数吧?”汪婉康一上来便直截了当地问。
“你已经失败了,蓝环章鱼。”藤壶边走边说道。
“我没想到会被前夫出卖。”
“从头到尾你都在利用组织,满足自己的私欲。你更应该为自己感到悲哀,不是吗?”藤壶冷冷地说。
“哈,我也是人,是人就一定会有私欲的。要不然你怎么解释跟在你后面的梭鱼呢?”
汪婉康看似轻描淡写的一语,却把藤壶的神经绷得紧紧的。
“你在附近?”藤壶抬起头左顾右看,寻找着她的身影。
“哈哈哈……”汪婉康有些疯癫地笑起来,说:“你不要紧张,我刚下飞机。这种用脚趾头都能想到的事,不在你面前也能猜得到。”
“这么说,你也想来插一脚咯?”藤壶继续走着问道。
“属于我的,我一定要拿到!”汪婉康语气坚定地说。
“如果没记错,你手里已经没有筹码了。”藤壶说。
“华南特勤局的总部位置,你不想知道吗?”
“那个呀。”藤壶淡淡地说,“已经没有意义了。”
汪婉康闻言,心中咯噔一下,难道藤壶也意识到这次整个黑虎同盟会都在劫难逃了吗?
藤壶接着说:“你把回形针计划搞砸了,彻底激怒了华南特勤局,以你的聪明才智,应该能预料到我们会是什么后果。”
“啊~看样子该和你说声抱歉呢。”汪婉康没有放弃,“不过你别忘了,我可以和华南特勤局合作。”
“合作对付我这个走投无路的老头子?”
“老头子?哈哈哈……”汪婉康又疯笑道,“你可不是老头子。真正的老头子早就被你杀死在德寿岛了,不是吗?”
“是又怎样?你能改变什么?”
“我不能,或许有一个人可以。”
“你不会说姓金的那个吧?”
“当然不是他,他是能最后狙击我们的存在。”汪婉康阴沉着说,“我想说的是……小兔子。”
听到这三个字,藤壶立刻呆立当场,久久不能回过神。
见他半天不说话,汪婉康知道自己得逞了,进一步刺激藤壶道:“看来我说对了呢,母兔子?”
一旁的海蛇没想到,堂堂黑虎同盟会首领竟然是女流之辈。
“你早就知道了?!”藤壶大声问道,“我女儿在哪?”
“瞧啊,我的筹码又有了。”汪婉康笑着说。
老通和汪婉康合作后,跟她提起过金宁特在德寿岛发现干尸,得到钥匙并救出一个疯女人的事,这疯女人就是长大后的小兔子。
后来汪婉康派海蛇去德寿岛,还打听到小兔子是被金宁特的人带走了。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汪婉康,小兔子的身份非同寻常。
她曾旁敲侧击地套过领航鲨的话,领航鲨却说自己没有孩子,联想到往日里藤壶心思缜密,她分析后大胆猜测,首领藤壶是个女人,而那小兔子极有可能就是她的女儿。
刚刚汪婉康只是试探地喊了一句“母兔子”,没想到藤壶竟然上她的当,激动之下默认了自己的身份。
藤壶叹了一口气,轻声说:“挂了吧,我把位置发给你。”说完便挂上电话,面具下的双眼已然通红。
汪婉康轻而易举得到山洞定位,总感觉自己胜券在握,连走路都飘飘然了。
山洞这边,老通正百无聊赖地站在洞口眺望着,一直研究那满是格子的纸,他眼睛都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