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凌晨时分,汪婉康一行人到达海富市,她先送海蛇和温玉龙到徐教授的生化实验室,自己连门都没进就驱车前往霞光路16号。
与以往不同,此刻霞光路16号大门敞开,像是等着她来一般。
她迟疑了一下便走了进去。
那个沉闷的声音再次响起:“把门关上。”
汪婉康被吓得一惊,拍拍胸口舒缓了心情才把门锁上。
来到二楼,还是那条漆黑的走廊,而尽头的门却也开着。
汪婉康紧绷着神经一步步走过去,“领航鲨”端坐在沙发上望着她。
“居然空手而来,一点规矩也不懂。”领航鲨突然道。
这领航鲨是金宁特假扮,他习惯先戏弄自己的猎物。
“啊?”汪婉康不明其意,愣在原地。
“我快要过大寿了,你不打算表示表示?”领航鲨手里做着数钞票的动作。
“嗯?!”汪婉康表情陡然一变,变得凌厉而严肃。
这显然不是领航鲨的做派。
她的视线落在领航鲨的脚上,那尺码明显比真正的领航鲨大了许多,但眼前这面具之下是谁呢?
汪婉康边思索边四处查看屋内情况,希望从细节上找出破绽,推断出对方身份。
“你怎么不说话?”领航鲨说道。
“没什么。”汪婉康沉着应对着,“我只是看看要不要给你添点新家具,或者换换墙纸。”
“你是不是在猜我是谁?”领航鲨直接点破她道。
汪婉康的表情先是瞬间愕然,然后又变得无比坦荡,低着头撩了撩头发,正视着领航鲨。
“我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她自信地说道。
“哦?我露出什么破绽了吗?”领航鲨滑稽地挠着自己的铁面具。
“没有。”汪婉康说,“不过,没有破绽就是最大的破绽,金宁特先生。”
“没想到……”金宁特话说到一半,嫌弃地把面具摘掉,他实在受不了那闷热的感觉和沉闷的变声器。
“没想到你还懂得这个道理。”他恢复自己的声音说道。
“我猜那个老头子已经死翘翘了吧?”汪婉康笑问道。
“嗯!”金宁特狠狠点头,手指在藏有毒针的沙发扶手上叩了两下表情夸张道,“死得不能再死了。”
“相比这个,我更意外的是,码头那一枪我应该打得你受了重伤,如今你却活蹦乱跳,啧啧,看来枪法生疏了。”汪婉康故作无奈地摇摇头。
“你没想到老天也站在我这一边吧?以后你得反思。”金宁特有些得意的说。
汪婉康轻举双手,配合着做出投降的动作,笑道:“好好好,我认了。说吧,在这守株待兔,所谓哪般?”
“兔?”金宁特嗤笑一声说,“你可不是兔子,你比兔子要毒得多。听说你和我们华南特勤局达成了合作,只是我觉得这种合作似乎对公平有所冒犯,因此我想私下里与你达成另一种合作,事成之后你拿走你的既得利益,我帮你永绝后患,这样立竿见影。不知意下如何?”
“你的意思是……”
“献祭藤壶。”金宁特说完,露出胸有成竹又意味深长的笑容。
汪婉康听说可以永绝后患,便立刻心动了。她很清楚地明白,只有华南特勤局能干掉头目藤壶,只要藤壶一死,自己就再无后顾之忧。
可问题是,华南特勤局能轻易放过她吗?
“听上去是个很诱人的合作呢。”汪婉康深沉地笑道,“可我又有什么保障呢?”
话音刚落,金宁特两指间向她甩出一张照片,汪婉康接住一看,竟是前夫杨达清。
她顿时呆住了,懊悔自己早该想到华南特勤局的情报部门能力惊人,要调查她的过去简直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