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璇被他一口一个表妹叫得耳朵都听出茧子了,也不指望他能正经一点,于是配合他嬉笑着说:“应该的应该的。”
经过四个小时航行,德寿岛近在眼前。
金宁特让船停在离岛一海里的地方,用望远镜看着岛上的情况。
夜幕中,岛上只有星星点点的路灯和住在民宿里的游客偶尔起夜开亮的灯。道路上一辆行走的车也没有,道路两边却停满了高档豪车。
德寿岛是个旅游胜地,但现在不是旺季,相对比较冷清。
这岛并不大,可上面应有竟有。学校、超市、医院、银行、网咖、租车店,还有金宁特最钟意的咖啡厅,而且道路上没有红绿灯,没人敢在岛上飙快车,因为稍不留神可能就会连人带车滚下山崖,拥抱大海。
岛上只有一家面朝大海的高档酒店,剩下就是遍地开花的民宿。
五点钟登岛!金宁特打定注意,然后又跑回折叠床上打盹。
凌晨五点很快到了,金宁特带上行李跳上小艇,解开绑住小艇的绳索问姚璇道:“表妹,我托你帮忙办的事怎么样了?”
“放心吧,二表哥。”姚璇披着薄毯,站在船尾说。这会海上还是很冷的。
“什么二表哥,咋论的呀?”金宁特听说自己被排到老二的位置,不大高兴的说。
姚璇裹了裹毯子终于笑着说:“哦,那声表哥倒是其次,重要的是……”
她把话抛给金宁特。
金宁特转了下眼珠,伸出两根指头比划说:“二啊?”
“回见!”再一看姚璇,早已扭过头往船舱走,眼前只有挂在桅杆上的灯照映出她的微微倩影。
金宁特眼看着姚璇的船离开才发动小艇,他绕着小岛跑了一圈,找到那家沿海坐落的酒店,随即冲过酒店休闲海滩的防护网,把自己的小艇藏在一排救生艇中,就这么登上了陆地。
推开酒店大门来到前台开房,这会前台只有一个姑娘在值夜班,但她趴在桌上的键盘前睡着了。
金宁特叩叩接待台才把她吵醒。
前台小姐慌忙戴上眼镜,含含糊糊的说:“你好,请问有什么事?”
“开房。”金宁特礼貌又绅士的微笑着说,同时看见她戴着的胸牌上面名字是“冯翠翠”。
“冯翠翠。”金宁特念出声。
“啊?”冯翠翠答应道,然后猛按了几下面前的空格键,把休眠的电脑唤醒。
金宁特不好意思的笑笑说:“哦,不好意思,我只是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听。”说着递给她一张特制的假身份证供她登记。
“谢谢。”冯翠翠扶了扶眼镜,继续为他登记。
少顷,入住登记完毕,冯翠翠把身份证还给他。
他一边装起身份证,一边问冯翠翠道:“冯小姐,我想向你打听一件事,这个岛上最近有没有什么陌生人来过?”
冯翠翠打了个长长哈欠,一边张嘴打哈欠还一边拼命的点头,带着整个身子都晃动起来。
“是谁?”金宁特忙问。
冯翠翠笑着指指他说:“就是你咯。”
金宁特把脸一瘫,他可没有心思在这开玩笑,于是又补充道:“我的意思是,有没有那种就是……当地人带着三五成群的陌生人上过岛?”
冯翠翠想了想说:“这种事经常有的,不过大多跟来的是旅行团。”
“有没有形迹特别可疑的?”
“我是没见到过,有很多人都住民宿了,那里人比较杂一点。”
金宁特想了一下觉得有道理,民宿比酒店低调多了,而且道路复杂,小路条条贯通,遇到事逃跑也相对容易。
金宁特道谢后就回房间休息了。
第二天,金宁特睡到十点钟才醒,他下楼步行来到咖啡馆,没想到这里的人还真多,他本想找个没人的位置单独清静一会,现在只好跟人拼桌了。
他点了咖啡来到一个手拿报纸的人面前坐下,这年头爱看报纸的人应该有点岁数了吧。
他这样想着,而当服务员为他们端来咖啡时,对面那人放下报纸,却是个和他年龄差不多大的男子。
两人对视了一下,谁都没说话。
男子一边端起咖啡,一边往金宁特身上瞟,好像在仔细观察他。
金宁特发现这人目光如炬,且浑身由内而外散发着一股正气,好奇之下也迅速观察了一下他,很快心里便明白了他的职业。
“夏同警方没抓住你吗?”对面那人紧紧盯着金宁特,冷不丁问道。
“凡事都有例外,如果不多加了解一下,你怎么就知道……我们一定是敌人呢,警官?”金宁特端起咖啡不紧不慢的说道。
“哦?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对面的人脸上露出饶有兴趣的笑,“说说看,你是怎么看出我是警察的。”
金宁特喝了一口咖啡,轻轻把杯子放下看着他说:“这倒不难。首先,你稳如泰山的端正坐姿,给我的印象是你的职业可能并不普通;其次,你的双手指甲剪得很整齐,就像你刚刚把报纸折起来中规中矩的放在一旁,这让我想起了曾经的军旅生涯;再次,你端咖啡的右手有些轻微颤抖,而且大拇指内侧和虎口有一层薄茧,说明你最近接触过枪,只不过是很短的一段时间,应该是去参加了培训。所以我判断出,你曾是个军人,转业后考上编制当了警察,但由于不是科班出身,每隔一段时间要去警官学院培训,最近刚培训结束,但遇到了个棘手案子,一路查到这里。我说的没啥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