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好茶。我这个不好喝茶之人都难以抵挡这茶香。”金宁特说着放下茶盅。
钱均端起茶壶又帮他斟上半盅。所谓“茶要半,酒要满”,这是常见的文化礼仪。
“不知金先生投资的评估标准是什么?”钱均突然问道。
“不评估。”金宁特微笑道。
“不评估吗?”钱均一脸不可思议。
“但凡我能评估出来的,有60%都是假的。我只赌,赌我投资的是个靠谱的对象。”
“金先生的胆识,非我等所能及呀。”钱均这话不知是恭维还是嘲笑。
“那金先生对我们公司有何看法?”钱均接着问道。
“贵公司给鄙人的第一印象是体量庞大。这也是我投资的一个参考方向。”金宁特说。
钱均“嗯”了一声点点头说:“确实,经过八九年的锤炼,我们的增幅年年在扩大。从去年开始正式盈利。”
“嚯,看来我来晚了。早知道当年还在金博的时候就投资你们。”
“哈哈哈,金先生确实来晚了。”钱均笑道,“昨天蓝总卸任,公司随后已经发布了关于公司终止实施募投项目的公告。去年盈利后,今年的战略有所调整,况且我们已经有几十亿的剩余募集资金永久补充到流动资金。所以……”
“那真是可惜啊。本以为把钱交给钱总可以带来丰厚的回报。”金宁特佯装失望道。
“金先生别急,我们最近有个出海项目你还可以参与。”钱均笑着扶了扶金丝眼镜。
“这么说我还有机会咯。”金宁特道。
“不错。这个出海项目是我们进军海外电商市场的一个大战略,是当初蓝总牵头发起的,今年才准备实施。”
“好奇问一下,蓝总为什么这么突然卸任?当然,不方便的话您可以不回答。”金宁特试探的问。
“哈哈哈,没什么不方便的。”钱均大笑着把手搭在沙发扶手上,说:“蓝总这个人心慈手软,优柔寡断,难有大作为,无法带领公司杀出重围,这是董事会集体成员投票让他下台,但毕竟是元老,要给点面子,对外宣称是他自己卸任。其实从去年开始,他就已经不怎么过问公司的事情了,听说去搞了个其他的什么项目。公司这边都是我在做事,所以董事会推举我接任。”
“看来钱总定是大有作为之人。我把钱投给钱总还是非常放心的。”金宁特又恭维了一下。
“兄弟,别看我瘦,心狠着呢。”钱均表情略显浮夸的狰狞道,“你来的时候看到了有人在楼上要跳楼吧?”
“看到了,我还想问怎么回事呢。”金宁特道。
“实话和你说,是我们公司干的事。要跳楼那女的是我们平台的入驻商家,我们市场部找个理由冻结了她的货款一年,她就跑来跳楼。这其实就是威胁我们而已,老路数。再给她个胆子她也不敢跳。要是搁着以前蓝总,恐怕只敢冻结一个月,然后就把钱还给那些蠢货商家了。钱我们留一年做投资或者做流动资金多好,一年后大不了再还给她。前几天还有人在一楼用无人机放炸弹,这事你可能不知道,新闻没往外曝。当时也没敢炸死人,脚趾头都能想到是威胁我们就范。我偏不!想在我们平台赚钱还敢忤逆我们,想得美。这种事我们天天做,又有几个敢为了点钱敢干这事?现在可是法制社会。”钱均扶着沙发扶手,翘起二郎腿颇为得意的说。
好一个法制社会!从你嘴里怎么敢说出这四个字的!金宁特在心里把他祖宗问候了个遍。
“那会不会对公司有什么负面影响?”金宁特佯装担忧道。
“影响嘛肯定会有一点。但是很快就过去了。现在人,忘事快。况且,整个天宁区乃至整个海富市,谁不知道我们是纳税大户?谁敢动我们?”钱均得意的开始抖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