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宁特带着栗友彬顺利从小路回国,又经过一天的奔波终于回到广州。他的任务也就暂时告一段落了。
休息了一天后,他没有急着回局里报到,而是西装笔挺的来到一家咖啡馆。局里的规矩就这样,外勤探员在没有收到归队命令的时候,可以自由决定是否回局里。
这家咖啡馆是华南特勤局指定的集合点,探员在休息时想休闲一下的话只能去往局里指定的休闲场合,包括吃饭的饭店也必须由局里指定。
他想在咖啡馆看看能不能碰上熟人一起聊聊天,最好能遇到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金宁蕊。
金宁蕊也是华南特勤局探员,也是局里最年轻的探员,跟他不是一个组。由于工作原因他们很少能见面,他挺喜欢捉弄这个妹妹的,两人相差五岁,每次一见面多多少少要小吵一架,然后再心平气和的聊天。
金宁特在咖啡馆环视了一圈,一个熟人也没有。
他来到吧台,对工作人员阿星说:“一杯热摩卡,少糖,用搪瓷勺,不要用金属勺。”
“好的哥,这几天没见你来啊。”阿星一边帮他冲咖啡一边和他闲聊。
“出了趟差。”
“你辛苦,这月奖金看来有着落了。”
“差不多吧。对了,这几天小蕊来了没有?”
“半个月没见她来了。”
“哦,那估计出车祸了吧。”
“咖啡好了,金先生您慢用。”阿星把咖啡递给金宁特。
金宁特接过咖啡细品,真是醇香宜人。他就这样在咖啡馆边刷手机边喝咖啡待了一个下午。天快黑了,手机也快没电了才想起身回自己公寓。
刚走出咖啡馆的门,手机响了,是组长打来的,要他立刻回局里一趟。
他不敢耽搁,赶紧开车回了局里。
来到组长办公室,习惯性的把门从里面反锁。组长项卫国招呼他坐下,把一份文件递到他手上。
金宁特打开一看,是栗友彬的资料。
“组长,审的结果如何?”金宁特一边翻资料,一边问项卫国。
项卫国坐在办公桌前,端起杯子喝了口茶说:“已经审完了,还挺配合的。这个栗友彬是缅北华人犯罪集团头目栗凯江的堂弟,之前也是他专门负责联络内地各方蛇头,那些蛇头和他都是单线联系,互不知身份,平时视频开会也都蒙着面。后来栗友彬因为分赃问题跟栗凯江产生分歧,开枪打死了栗凯江的几个手下,被关押起来。他被关押之后,栗凯江又换了一个新的接头人对接,还把国内所有的渠道整合起来,交给了一个总蛇头管理。在这个总蛇头没暴露之前,我们和公安部门都很难找到突破口。好在据栗友彬交待,以前他和其中一个蛇头打视频交待任务指标的时候,无意中看见这个蛇头的窗外远处有个叫‘庆康维’的招牌。我们查了数据库,全国工商登记在册叫‘庆康维’的经营场所有二十多家,而那个蛇头说的是四川话,四川境内只有成都的一家名叫庆康维的理疗馆。那儿附近应该能找到这个蛇头的线索。”
“这个事不移交给警方吗?”
项卫国又喝了一口茶说:“我跟局长倒是说了这事,局长的意思是公安那边考虑到这事已经涉及到跨国犯罪,而且国内这些蛇头隐蔽性极高,公安那边目前还缺乏线索,贸然调查怕打草惊蛇。所以这次还是交给我们去做,公安部门全力配合。务必做到同时收网,且一网打尽。”
“明白了,需要我做什么?”
“我们要求你不折手段查清这个案子,找出那个总蛇头,把潜伏在国内的蛇头名单搞到手。和以往一样,我们给你全部的权限,必要时可以自行清除阻碍你的因素。具体行动方案你自己制定,而你需要什么支援只要开口就行,随时给你准备。但记住,你只有一周时间。”
“好的,懂了。”金宁特说完站起身,向着项卫国敬了个礼。
项卫国也站起身还礼,然后走到金宁特身前,拍拍他的臂膀叮嘱道:“小心点,臭小子。”
“知道了组长。”金宁特直了直腰身朗声回答道。
“行了,去看看需要什么,赶紧准备一下,今晚就动身。”
“是!”
金宁特走出组长办公室,直奔办公楼后面的实验室。
这里的实验室是专门为探员开发、改装、测试各种武器装备的地方。负责人苗姐是个六十多岁的实验室女研究员,精通法医学,物理机械、化学以及各类枪械设计。她也是金宁特的忘年交,一心想着把自己闺女配给金宁特。
“苗姐,嘿嘿嘿……”金宁特一进实验室就嬉皮笑脸的跟苗姐打招呼。他每次都是这样,而且他也只会跟苗姐这样。
“哟,我这都准备下班了,你这瘟神还跑来了。”苗姐打趣跟他说。
“您不是专门等我的吗?”
“你这孩子,你以为你是谁哟。”
金宁特走到正在忙碌的苗姐身后,下巴搭在她肩膀上说:“我是中老年妇女的偶像。”
“去去去去……”苗姐一甩肩把金宁特的脑袋甩下去说,“别没大没小的。你一来准没好事,你找我姑娘聊天去。”
“妈!你俩打情骂俏别扯上我!”苗姐的女儿苗秀秀在不远处盯着显微镜——她也是实验室一员,比金宁特只小一岁。
“秀秀在呐。”金宁特跟她打了个招呼。
“嗯,在呢。正在配一种能毒哑你的毒药。”苗秀秀边说边抬起头,戴上眼镜,邪魅的冲他一笑。
金宁特被她笑得浑身发毛,赶紧转过脸来。
“说吧,又要干什么?”苗姐边操作电脑边问。
金宁特依着苗姐的工位隔板,嘴贱的问:“我有点好奇,一个六十来岁的单亲妈妈,带着个三十来岁不食人间烟火的单身女儿,是怎么熬过这么多日日夜夜的。”
苗姐倒是一点也不介意他这样调侃,撇撇嘴说:“我自己就这么过咯,无所谓的。那死丫头油盐不进,你就不好好反思一下自己为什么这么没本事吗?”
“瞧您这话说的,这事吧……它不能怨我,我觉得吧,您把我当亲儿子惯着,我把您当老母亲伺候着,这没话说。但是,我觉得给我秀妹找个文职的男人才合情合理。我们这些出外勤的,保不齐哪天……”
“呸呸呸呸……”苗姐连呸几声道,“这倒霉孩子这么不吉利的。”
“嘿嘿嘿嘿……苗姐说的是。”金宁特说着又看向苗秀秀。
苗秀秀根本不抬眼看他,拿起桌上的布偶娃娃对着他,然后一手捏住娃娃的头,用力一拧,自己还配了个“咔”的音效。这算是给他一点温柔的警告。
“赶紧说正事吧。”苗姐噼里啪啦敲着键盘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