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确实探查到那欧阳七公子一人坐在亭子里喝酒吃菜,老奴还远远地看了他一眼!老奴还问了旁人,说那人确实就是欧阳七公子!”
“既如此,人为何变成了顾家小子?欧阳澄溪呢?欧阳澄溪去哪儿了?他上哪去了?”江二夫人一把抓扯着李嬷嬷的发髻,一边朝李嬷嬷的脸上不停地扇耳光,一边厉声质问。
李嬷嬷只能委屈地受着,她只是尽心尽责地按照江二夫人的吩咐去做,又怎知是哪里出了错漏。
彩蝶迅速打扫完屋子后就赶紧退了出去。江二夫人委实是把她吓坏了。她在江二夫人身边伺候多年,何时见过江二夫人这副样子?
江二夫人发作了一阵后才停下来,想起旁边的屋子里还有糟心事在等着她处理。
江二夫人唤来彩蝶,重新换了衣裳,净了面,打起精神走出屋子,往旁边的禅房走去,却意外看见了商郡王妃、容华郡主、容秀郡主、秦国公夫人、安定侯夫人,还有御史夫人。
商郡王妃同秦国公夫人皆出自琅琊王氏,是嫡亲的同胞姐妹;安定侯之妹严婉欣嫁进琅琊王家,夫君王琅是商郡王妃和秦国公夫人一母同胞的兄弟,因此三家是拐着弯的亲戚关系,御史夫人则一向同秦国公夫人交好,算是知交和闺蜜。
因商郡王妃虔心信佛,每月都要派人来圆通寺中布施,这几日又恰逢莲池法会,商郡王妃便在儿子的劝说下,邀请了两个小姑子,妹妹,以及和娘家兄弟有姻亲关系的安定侯夫人,一同来圆通寺进香和听法会,秦国公夫人又顺便捎带上了御史夫人。
几人听完了法会,准备稍事休息,一名眼生的小僧就把她们带到了这间禅房。
江二小姐的大丫鬟彩云和江二夫人的心腹婆子李嬷嬷正守在房外。
李嬷嬷伺候江二夫人,经常陪着交际应酬,自然认得商郡王妃一行人。当商郡王妃等人猝不及防地出现在面前时,李嬷嬷顿时就被吓住了。
商郡王妃等人听见禅房中传出来的声音,当时就明白过来。
商郡王妃的脸色极度难看,见面前的婆子丫鬟神色慌乱,厉声道:“说,房内是何人,竟敢如此胆大包天,在此亵渎佛门净地!”
李嬷嬷舌头打结,好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是……是……欧阳七公子……”
秦国公夫人一听,怔住了,心顿时就提到了嗓子眼儿。御史夫人忙轻轻拉了拉她,安定侯夫人也递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陈嬷嬷,你进去看看!”商郡王妃吩咐身后的婆子,暗想如果真是欧阳家那小子,看在儿子的面子上,少不得要帮着遮掩一二。
陈嬷嬷协助商郡王妃打理郡王府内外之事,对京城各个家族的情况也是清楚的,自然认出了李嬷嬷是临江侯府江二夫人身边的人,便已经猜到了里面的人有江二小姐。
只是,当陈嬷嬷进去又出来后,脸色却很古怪。她看了一眼李嬷嬷,然后附在商郡王妃耳边低声说了两句。
商郡王妃顿时放下心来,笑了笑,转头安抚地看了秦国公夫人一眼,“我们进去瞧瞧!”
走进内室,看见眼前的一对男女,秦国公夫人惊诧了,“这是……顾公子?”
秦国公夫人有三个儿子,其中老三是个纨绔,交往的也尽是一些纨绔子弟,像马连海等,秦国公夫人不仅仅是听说过,也是认得的。顾涛经常跟在马连海的身后,充作马连海的跟班,秦国公夫人自然也认得他。
一直躲藏在后面,努力把自己当透明人的李嬷嬷一听,立刻就不好了。她瞅了个时机趁乱溜走,赶忙去给江二夫人报信,这便有了江二夫人在房中大发脾气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