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刘愿大声叫着,慌乱之中紧紧抓住了程望的手,像是一只仓皇失措的小老鼠,挣扎着想顺便拉着程望逃开这个地方。
她的耳朵嗡嗡响,满脑子都是缓慢爬行的蝎子,头皮都发麻。
和那天晚上的反应一模一样,吓得魂都要飞了。
抓着程望的手比平时都要用力,似乎是应激了一样,紧张到红了脸。
看着她这么惊吓的样子,程望的眼睛落在她用力的手上,从容淡定地转过身来把她单手抱了起来,一脸无奈地抱着她走到床边,把地上正在爬行的蝎子一脚踩了。
刘愿把脸埋在他肩上,双手环着他的脖子不敢下去,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我不要待在这里了……呜呜……”
“别害怕了。”程望轻声安慰着,眼睛盯着地上没有生命气息的蝎子时认真了起来,同时在心里也松了口气。
感受到靠在自己身上的小身躯还在微微发抖,上次好像还是她生气哭的时候。
他空出来的一只手在刘愿后背上轻轻拍了拍,手指在她的长发上慢慢拢着,帮她捋顺了头发。
手腕上是被刘愿按红的印子,被白净的皮肤衬得有些病态。
“我就说,我就说有虫子,我不要住这个房间了,我不想一个人住在这里……”刘愿颤着声吸了吸鼻子,抓紧了程望身上的衣服。
现在的她特别像是有了一个证据来找程望告状的小朋友,气势拉满,非常理直气壮。
“好,不住这个房间,我给你把行李收拾了。”程望耐心哄着说好话,带着刘愿回了他的房间。
从程望身上下来,刘愿脱了鞋子,随后坐在沙发上缩着身体大声哭了起来。
情绪突然的失控又好像不只是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可她现在也不清楚为什么心里会这么难受,只想大声的哭出来,不想偷偷不出声的忍气吞声。
一想到爬动的蝎子,她就止不住地会颤抖心慌,感觉哪里都有一些偷偷爬行的小虫子。
程望就站在她面前看着她一直哭,想去哄她又有些克制,眼睛里充满了对她的关心,又在清醒间收敛了这份感情。
拿着纸去抓刘愿的手,被她躲开了,纸被她的手拍到了地上,程望低头看了两眼也没去捡。
他蹲下身抬眼看着刘愿,伸了伸手,在她头顶摸了摸。
这笨蛋哭起来连个脑袋都不露出来,不怕自己喘不过来气啊。
终于,刘愿哭了一会儿不哭了,睁开肿了一大圈的红眼睛,接过了程望给她倒好的热水,一口气喝了满满一杯。
咕咚咕咚的声音随着她吞咽的动作有节奏的响起,脸上的眼泪像细碎的汗水一样从脸颊不知觉间滑落,抽噎声依旧是断断续续地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
程望看的入迷,猛地清醒过来,立马别过了头。
“好了,哭也哭了,去洗洗脸。”
身上的外套被他脱下来随手丢在了沙发上,转身就去了刘愿住的房间,看着刘愿卧室里的一堆乱糟糟的东西,弯下腰慢慢收拾了起来。
一个书包根本装不下她现在所拥有的东西,索性程望拿着自己车上的拉箱给她把东西都收拾了。
“嗡嗡——”
“嗡嗡——”
正在收拾着东西的他现在空不出手,本来不想接电话的,但是手机一直响。
放下手里正在叠着的衣服,不耐烦地拿出手机接了电话:“什么事?”
给刘愿收拾了半天,他热的额头出了密密麻麻的汗,叠好了最后的两件衣服,直起腰拉出了拉箱的拉杆,朝着门外走去。
田婧怡今年和程瑞康也没留在家里过年,他们两个人去了国外,因为要去一个服装设计交流会,到时候可能还会有很多事情要办。
好几天没跟宝贝儿子打电话了,自然打电话就是为了聊聊天,以表想念和没有在家里过年的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