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中的寝室都是四人间,如今程望住的寝室里面都是五班里的人,说起来还算好相处。
“我,许朝阳,他叫林柏,还有里面那个刘子阳。”
“嗯。”
因为上学期有个同学转学了,所以程望没来之前这个寝室的一张床一直空到了现在。
程望收拾着拉箱里面的东西,把新的床上三件套拿出来问:“这个床之前住的是刘愿的同桌?”
正在卫生间刷牙的刘子阳咕噜咕噜的不知道在说什么,没有人搭理他。
躺在床上听歌的林柏摘下一个耳机说:“对对,同一个人。”
“那……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怎么样?”程望突然对这件事有了兴趣,铺床单的手都停下来了。
“关系嘛~”许朝阳说着还故意拉长了音,和在卫生间门口扒着头的刘子阳互传了一个眼神。
刘子阳从洗手间走了出来,把额前湿了的碎发一手抓到了两边:“那可不一般啊,只能说非常非常非常的好。江澜那个人啊,跟刘愿从小就认识,俩人应该算青梅竹马了吧。哎,我偷偷跟你说啊,当时我们都还以为他们俩会在一起呢。”
在别人眼中,刘愿和江澜的感情胜过了普通的朋友情,只要他们说他们在一起了,恐怕没有人会觉得不对劲。
只是大家都没有想到的是江澜上学期突然就转走了,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突然,让人完全没有准备。
听了他们的话,程望显然不太高兴了,一句话也不说,闷头把三件套一个个的套完。
“哎,林柏,你还记着没,当时江澜走的时候跟刘愿说了什么?”刘子阳见许朝阳从卫生间出来了,自己下了床去了卫生间洗漱。
林柏正在换新的被单,抬头想了想说:“记他当时好像说的是高考之后他在湘潭大学等刘愿吧?”
湘潭大学,一个普通的本科,但是刘愿学习这么差,不太能考上。
“湘潭大学……”程望默默念着这所学校的名字,分数不高,完全不在他的高考志愿里。
“不过,你知道刘愿说什么吗?”
许朝阳跟程望是对铺,上了床趴在程望面前看着他。
这个转校生看起来对刘愿很感兴趣啊,可能是因为两个人是同桌,日后要天天相处,所以提前了解了解吧。
程望躺在松软的枕头上,闭上了眼睛,头慢慢往下沉:“这我怎么知道?”
这个空间有些陌生,味道有点说不上来,今晚能不能顺利入睡对他来说是个问题。
许朝阳继续趴在他面前,等他睁眼问了才说:“刘愿说她才不去,她要去濯枝。”
濯枝大学是一个比湘潭大学稍微好些的大学,但是也不在程望的高考志愿里。
看来刘愿的学习真的不怎么样,这样他就更有把握和她去一个大学了。
“话说濯枝跟湘潭这俩学校不是差不多嘛,真是不理解。”林柏洗漱完从洗手间走了出来,随意擦了擦脸上的水珠。
刘子阳躺在床上侧了侧身,叹了口气说:“可能那里有人家喜欢的人吧。”
空气一下子冷了下来,他们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又一同向程望投来关怀的目光。
“咳,睡睡睡,赶紧睡。”许朝阳尴尬地打破了寂静,收拾好赶紧躺下把被子盖上了。
“刘子阳关灯。”
“靠,又他妈是我关。”
“……”
早起程望换上了三中的校服,正在寝室的全身镜面前照镜子。
校服很合身,穿在身上让他看起来更像一个听话的高中生,青涩阳光却少了些稳重。
许朝阳凑到他面前看着镜子里的他说:“哎?程望,是不是一中的小女生被你撩完了来我们这里玩玩?”
“没谈过。”程望整理了一下衣服,跟他们一块去了餐厅。
今天刘愿没来学校,在家休息输液,是刘皓到办公室给她请的假。
“刘愿怎么样了?没事吧?”五班的班主任关心了一句。
刘皓笑了笑,把假条拿在手里:“已经退烧了,但是我妈不太放心,想让她在家休息一天。”
“好,没事就行。”五班的班主任松了口气,还惦记着昨天拿书打刘愿那一下,不会是给她脑子扇坏了吧。
刘皓见没什么事了,凑到七班班主任面前看了看桌上的卷子:“哎,老张,我多少分啊?”
“报告!”徐思慕从门口走进来,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后立马低下头把怀里堆成山的练习册放在了桌上。
“行,放那儿就行,没事你先去上课吧。”
“嗯。”
刘皓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徐思慕,甚至忘了班主任说的话,也没记住班主任说他考了多少。
出了办公室的门,他只记得一群老师在笑,笑他的分数还是笑他看徐思慕发呆……
程望吃完早饭和许朝阳他们回了教室,看了看刘愿桌上乱糟糟的书本,爱干净的他化身为一个勤奋的田螺姑娘。
帮她把昨天做的练习册合上,顺便给她整理了一下桌子。
上着课他心情有些浮躁,撑着胳膊看向窗外,好担心刘愿现在的状况,也不知道退烧了没。
空空的桌子上干净了很多,他时不时的想起昨晚鼓起勇气牵她的手。
她没有挣扎,好像那时候她也很紧张。
刘愿是周三上午后两节课的时候来的,还带了些消炎药。
她一回来就有一堆人围了过来嘘寒问暖的,直到上课了李伊川还在扭着头说:“你当时怎么就发烧了?我说我怎么一下课看不到你了,结果你去医务室了。在家里有没有输液啊?现在身体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后面那几个人别说话了!”季茜茜拍了拍桌子吼了一声,分明是朝她们说的。
“切。”李伊川坐回去身子,白了季茜茜一眼。
季茜茜也白了她一眼,回头在本子上记下了她的名字。
教室里安静下来之后,刘愿把自己桌上的好几张各科的试卷叠放整齐,从书堆里翻出一个没有用过的本子,打开随便翻了一页写字问:“我可以抄抄你的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