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怀安是被痒醒的。
起床,点灯。
撩起袖子,白皙的肌肤上,生出了许多红疹子。
在外屋的阿左听到动静进来,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询问道:“二少爷,您怎么了?”
“去取些止痒膏来。”
阿左啊了一声,“您起疹子了吗?奴才这就去取……”
阿左很快取来止痒膏。
在看到季怀安肌肤上的疹子时,他一拍脑门子,“吴厨娘家里有喜事,请了半个月的假,前两日府上来了两个新厨娘,定然是没有人提醒她们二少爷不能吃洋葱,奴才也想过这点,想着去叮嘱一声,只是一时间给忘记了。”
阿左一看就知道,季怀安身上的疹子是因为吃了洋葱的关系。
“可是……”阿左有点疑惑,“昨天的晚饭是奴才送来的啊,奴才没有看到有洋葱啊?”
季怀安神色平静道:“切碎了。”
阿左了然。
怪不得啊!
昨天有红烧肉,平日里二少爷也会吃一些,但昨天就吃了一口就没碰了。
红烧肉的酱汁浓郁,切碎的洋葱也不容易注意到。
“二少爷你上次起疹子,还是二少奶奶没过门前几个月,你在外头吃饭,误食了洋葱……后来二少奶奶过门后,您就再……”
阿左说着说着,话语猛地一顿。
!!!
他在说什么呢!
房间内,很安静。
阿左也不看自家主子的表情。
“你出去吧。”
“是……”
烛光摇曳。
他十三岁那年,吃的肉包子里有剁碎的洋葱。
疹子起了一身。
那会儿,她才到胸口。
是个夏天。
她瞅着他颈脖上的红疹子,眼泪吧嗒吧嗒落了下来。
这些画面总是会在最安静的时候,突然窜入脑海里。
季怀安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
他站起身来,套上大氅,走出了国公府。
冬日的天,亮的较晚。
走在街道上,寒风呼啸。
路边的早食店里,有灯亮着,里头是勤劳忙碌的夫妻。
季怀安的脚步慢了下来。
眼神幽暗。
后方似乎是有人……
他没有回头。
而是继续往前走。
没有目的。
那种感觉消失了。
后方的人,应该是走了。
是巧合?
季怀安皱了皱眉头。
“收了不少朝露呢!”
“掌柜的一高兴,没准多发点辛苦钱给咱们……”
“就是太冷了……”
“不吃苦,哪里有回报啊!”
“我的手上的冻疮越来越严重了……”
“买点药涂涂……”
声音越来越远。
朝露泡茶。
……
天蒙蒙亮。
男人趔趄。
才站稳身子。
等他反应过来,已经站到一座府邸前。
府邸的牌匾写着。
赛府。
院子里。
赛纷儿早已洗漱好。
已经年底了。
最近来赛府的人也多。
七八姑八大姨的,总是少不了议论她的事情。
她听着都烦。
便会寻个借口早出晚归。
今日也一样。
她想吃,城北的羊肉汤了。
“小姐,今个外面起风了,你把这个大氅披上吧。”
是一个红色皮毛大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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