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表哥到底是有多厌恶你啊,你嫁进国公府也快四年了,他却连碰都不肯碰你一下。”
“换做是我,早就没脸见人了。”
朱婉月的唇在一开一合。
赛纷儿有些恍惚。
仿佛,成亲那日的情景在自己眼前重现。
在祖母告诉她婚期后,她高兴到喜极而泣。
她喜欢他。
很喜欢。
终于,等来了她人生当中最重要的日子。
从今天开始。
她就是他的妻。
他是她的夫。
她穿上了喜服。
一针一线,皆由她祖母亲手缝制而成。
祖母是整个赛家最疼爱她的长辈。
她给她梳头。
一梳梳到尾。
二梳白发齐眉。
三梳儿孙满地。
祖母目送她离去。
她带着一丝忐忑,和满心的欢喜,嫁进了季家。
他们告诉她。
他今日身体不适,由他人代为拜堂。
她坐在婚房里,心有担忧。
她知无人会来婚房,那满堂的宾客也早已离去。
她想去看他,一眼也好。
换下喜服,她瞧见书房的灯亮着。
才知,桃雨的欲言又止是什么意思。
他哪里是身体不适,卧榻在床。
他只是,不喜欢她这个新婚妻子。
嫁进季家的第一晚,独守空房。
快五年了。
他甚至都不愿意踏进她的房间一步。
不,是他们二人的婚房。
“你想做季家二少奶奶?”赛纷儿抬眸看朱婉月。
“是二表哥想娶我。”朱婉月微微抬高下巴,“若不是你,我现在已经是季家二少奶奶了。”
赛纷儿扬起嘴角。
“也许吧,不过你现在还不是,你想上位,那我便要占着这个位置来恶心你。”
“你——”
朱婉月拉下脸来。
早前,她是想嫁给四表哥的。
再不济也是三表哥……最后的选择才是二表哥。
二表哥很好,人也长得好看。
只是身子骨太弱。
她怕嫁进来没两年,就守寡了。
可如今,也没了多余的选择。
二表哥的身子也比往日要好多了。
她年纪不小了,再耽搁下去的话,她爹娘就要做主把她许配给其他人了。
“赛纷儿,你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叫什么吗?”
朱婉月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
“叫做,犯贱。”
“下作。”
一旁的花昭听不到朱婉月的对话,但她看到她的唇形。
犯贱两个字。
她眯了眯眼睛。
朱婉月这个女人真是消停不了多久。
“论贱,谁能比得过你朱大小姐?”
花昭迈步上前。
一听到花昭的声音,朱婉月顿时满脸戒备后退。
“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以为你跑了,就能躲得了被吃的命运吗?放弃吧,你的下场是小姐手里的脆皮烤鹅……被小姐吃,是你的荣幸。”
“快站住!”
“小姐小心!”
是阿绿的声音。
花昭转头。
却见那只大白鹅正朝着她脸飞扑而来。
她那是一个反应快,立马顿下。
“啊——”
凄惨的声音响起。
赛纷儿有点懵。
花昭看去。
直接跳过花昭的那只大白鹅飞扑到朱婉月的脸上。
朱婉月坐在了地上。
脸上脏兮兮,发髻也散了下来,嘴唇上海沾着几根鹅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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