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吧?”蓝黛笑嘻嘻地道,夏禹川瞪圆了眼睛,眼睁睁看着对方抽走了自己手牌里最大的两张2,换了一对5给他。
“哎,等等,你怎么?”夏禹川盯着蓝黛看了一会儿,忽然发现了端倪,这家伙得瑟,白天还病怏怏,一副温润公子的模样,一道晚上仿佛解开封印了一般,又开始上蹿下跳。
“我病了,我装的。”蓝黛按着夏禹川的头用力揉了揉,半开玩笑道,“那也是派对活动的一部分,正式游戏晚上才开始,但角色扮演却是一早就进行的,你不会以为沈砚那个菜鸡真的能进军部吧?”
“你说谁是菜鸡?”沈砚幽幽惨惨地声音忽然在俩人身后响起,蓝黛吓得“嗷”地鬼叫一声,很不厚道地丢下夏禹川拔腿就跑。
夏禹川一脸震惊地目送着蓝黛离他而去,这才愣愣地转回头看着不知何时摸到身后来的沈砚,他正想装作若无其事地跟沈砚打个招呼,转头一瞬间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他的脖颈仿佛被什么利器割开,又用针线胡乱地缝上,嘴角撕裂的小丑面具覆盖面容,狰狞又恐怖。恶鬼一只手端着烛台,勾魂的锁链垂在台座下晃晃悠悠,另一只手拖着一把巨大的砍刀,沉重地在地上滑行。
夏禹川的脸登时就白了,他想起房间内掉落的邀请函,他怀疑自己当时是不是看错了,那也许根本就是副本邀请函呢?夏禹川下意识去腰间摸刀,抓了个空,他动作一顿,而后反应过来,龙雀刀早在上辈子萧雪辞离开时一并被带走了。
没有刀,夏禹川干脆端起手边的烛台朝面前凝视着他、不知何时会发难的索命恶鬼泼去,沈砚眼疾手快扔掉手里乱七八糟的道具,匆忙抓住了夏禹川的手腕,夺走了他手里的烛台,免得他伤人伤己。
“别怕,没事,只是游戏而已,别怕。”沈砚把挣扎不休的夏禹川困在怀里,让他的脸贴着自己的胸口,一面拍着他的背不断安抚,“都是假的,别怕。”
“怎么回事?”跑得比兔子还快,实则并未走远的蓝黛看着沈砚怀里眼神失焦的夏禹川,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他应激了。”沈砚轻声安抚着夏禹川,抽空回应了一句,他抓住夏禹川冰凉的双手,试图给他传递一点活人的温暖,吻着他的额头道,“都已经过去了,我会陪着你的,我们只是在玩游戏,别怕。”
“游戏?”夏禹川勉强回过神来,尽管看起来还是有些呆愣,但好歹能给出回应了,他抬头神色惶惶地看着沈砚,“所以,那些真的结束了?”
“嗯,不信你掀开我的面具看一看,摸一摸,看看我是不是真的。”沈砚应道,动作轻柔地理了理夏禹川在他怀里蹭乱的头发,顺从的低头方便夏禹川动作。
夏禹川伸手揭下他的面具,借着细微的月光和昏黄的烛火,他先瞧见了一双熠熠生辉的眼眸,线条舒展,温柔如水,哪怕眉轻轻蹙起,也是沉静温和的;夏禹川又去摸他脖颈的断口,发现那里的皮肤连接得好好的,那看起来可怖狰狞的伤口,实际上是颜料。
夏禹川的手不太安分地动来动去,沈砚有些痒,但他还是忍着了,仍由夏禹川安心了,他才抓住了那双作乱的手,略有些无奈道:“你再摸下去该出事了。”
“沈砚?”夏禹川被控制住了双手,于是他就只用一双眼睛目光灼灼地看着沈砚,对方今夜半面烛火、半面月光,格外的风流。
“嗯?”沈砚疑惑低头。
夏禹川忽然挣开他的手揽住了他的脖子,在他低下来的耳边用蓝黛都能听得见的声音说:“我真的好喜欢你啊,一个人等待的时候……也很想你。”
蓝黛:“……”有时候一个人玩游戏真的挺无助的。
沈砚当然知道他那五十年孤苦伶仃,那是他的处罚。但就是这样都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至少他们谁都没死,还有了重新开始的机会。
“我也很想你。”沈砚语气很平静,仿佛只是谈论一件很平常的事,可是他的脊背紧绷,双手颤抖,分明已经激动到了极致。
“二位,我们是不是应该给复活节派对一点尊重?”尴尬得脚趾抓地的蓝黛在旁边维持着虚假笑容提醒道,夏禹川错愕地看着他,一脸茫然不解地问沈砚:“他为什么在这?”
蓝黛:“……”得,是他多余了。
“我也想问。”沈砚纵容地拍了拍夏禹川的头,转头一脸嫌弃地看着蓝黛,“你怎么还在这?”
蓝黛气得刚从商店兑换的小零食吃着都不香了,绝交,他现在就跟沈砚绝交。
然而蓝黛的跳脚无人在意,夏禹川跟沈砚两个人还在继续旁若无人的说话。
“砚哥,你不会把我放上椅子的,对吧?”夏禹川从应激状态里回过神来,忽然发现他好像主动送到了典狱长手里,刚被蓝黛薅羊毛薅走一对2,再被典狱长抓一下,损失两张牌,他基本算是告别小康社会了。
“那怎么行?这个游戏我们遵循公平公正原则,可不能撒娇耍赖的。”沈砚好脾气地笑着,捏了捏夏禹川恢复了一点血色的脸,说话的内容却是与他态度截然相反的无情,“抓到了就是抓到了,要是谁都像你这样,那怎么行?”
“砚哥~37度的嘴巴里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夏禹川知道沈砚刀子嘴豆腐心,当即抱着人的手一边摇晃,一边哀求,语气之肉麻令蓝黛鸡皮疙瘩掉一地。
蓝黛:“……”我的孤独是一束火花,燃烧自己,照亮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