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九零:东北风云
- (无系统,热血年代!偏真实!这是种田文!)1988年,李明宇和他的兄弟们意气风发的离开了校园。他们本有着大好的前程,却因为一些无法避免的冲突最后改写了自己的人生。年少轻狂,命运无常。男儿的胸中藏着一个义字,却道悲凉!在情理与法理中间夹杂着“兄弟”二字。他的半生充满传奇。在这个充满抗争精神的九零年代,兄弟们齐心协力,走过这段江湖路。最后他成了名震东北的江湖大哥,世人却不知,他本不愿如此,一切都是被人
- 梧遥
俞川看完了信,沉默了,显然写信人是用了心的,字迹龙飞凤舞,感情也很真挚,除了收信人的名字是“林希”外,没有一点问题。
……无语。
俞川觉得自己现在面临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他是谁?”当然不是“他是谁,他在哪,他从哪里来”的三个哲学问题,而是在副本里,他——林希,扮演什么角色?信中说他死了,他是死而复生、还是别人认为他死了?或者,他死了,现在是亡灵形态?
很好,非常好,好极了,他以为自己挑的推理本,没想到是灵异本。就离谱,离大谱。
思量间,便是一下午。
傍晚,他从房间出来,作为家族继承人,他被要求在宴会厅招待客人,虽然很不乐意,但是奈何发号施令的人在游戏里的身份压他一头,没办法,还是得乖乖听话。俞川跟一群不知道是不是人的东西虚情假意客套了一圈,才刚到角落里坐下来松口气,宴会厅的门铃突然被人叩响,只是受邀的宾客早都到齐了,众人实在想不出这时候姗姗来迟的人会是谁。
一直在宴会厅里四处候着的侍者打开门,门外的来客不是别人,正是行踪成谜的大小姐,她似乎赶了很久的路,眉眼间有疲惫之色,看起来风尘仆仆,看见门内大厅角落里坐着的俞川,她往里走的动作顿了顿,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进去。
注意到大小姐刻意把右手往身后撇,似乎藏了些东西,俞川见状从座位上起身,几步来到大小姐面前,低声问道:“你手上拿了什么?不敢给我看?”连他自己也没发现,他已经没那么害怕面前这个实际上很危险的NPC了。
“你想知道?”大小姐看着他,笑盈盈的,“我的林希,别看了吧,你会难受的。”
“你拿的什么?”俞川不为所动道,执拗地盯着面前笑容艳丽的女子,“刻意避开我,你在害怕什么?”
“我害怕?是你会害怕,林希。”大小姐歪了歪头,轻笑一声,将手里提着的东西拎起来——那是一个被鲜血浸染了的麻袋,里边装着点不太好的东西,“喏,好奇的话,你可以看看。”
大小姐意味深长地说着,将手里的东西往俞川身前送了送,苍白的手指骨节分明,食指上戴着一枚银色的指环。
“里面是什么?”俞川没接,麻袋还在不断往下滴血,他觉得大概不用看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尸体。”大小姐说道,“你该为你的决定感到庆幸,否则我还真不知道要怎样抚慰你受到惊吓的灵魂。”
“你当我是小孩子么?”俞川直视着她,神色隐隐不愉。他心里想的却是,这大小姐怎么这么高,穿着高跟鞋,他跟她说话还得抬头。
“你误会我了,林希,只是这袋子里的东西的确不怎么美观。”大小姐说道,“不过你实在想看,我自然有求必应。”说完抓住袋子的底部将里面的的东西一整个的倒了出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惊恐的人脸——赫然是下午随警察离去的老绅士,只是现在他已不成人形,头和躯干完全分离,四肢扭曲着被人捆成了一个球强塞在麻袋里。
他可怖的死相吓坏了大厅里其他正在喝酒交谈的小姐太太们,她们一边尖叫着一边提着冗长的裙摆四处溃逃,像极了受惊的鸟,脆弱又惊恐。俞川比她们表现好点,虽然脸又白了一个度,到底还是维持住了表面上的镇定,他默默地往旁边走了一步,才语气平静道:“你杀了他?”
俞川以为的是,大小姐就和第一个副本里的夜行恶鬼一样,是在玩家触犯戒律后负责执行死亡裁定的NPC。但出乎他的意料,大小姐直接否定了,对于“俞川觉得是她动的手”这件事表现得很不高兴:“你为什么总是觉得我嗜好杀戮呢,林希?”
她问得俞川一噎,他后知后觉自己从一开始到现在都在先入为主,侍者暴露身份,然后被吊灯砸死;老绅士暴露身份,然后在跟警察离开庄园后惨死;这一切跟大小姐有一定的关系,但的确不能肯定就是大小姐动的手。但是,不是她动的手她从哪捡回来的尸体?血还没凝固,显然刚死不久。
“受邀参加成年礼的宾客在继承人确定前都不允许离开庄园,他没按规矩来,自然要领受惩罚。”像是看穿了俞川的想法,大小姐踢了踢地上的尸体,淡淡道,“杀死他的是那些人,我只不过受命收尸罢了。”
“那些人?”俞川不敢把疑问表现得太明显,只问了个意义不明的问题,大小姐提到“成年礼”,还提到“那些人”,他隐隐有种感觉,这个副本的真相藏在这些东西后。
“制定规则的那些人。他们总是认为自己掌握着一切,他们也的确权力滔天,把其他人当作玩物。”大小姐看着头顶新换上的的水晶吊灯,脸上表情像是讥讽、像是厌恶,然而转头看向俞川的目光却温柔至极,“你真的忘记太多事了,我的林希,不过都没关系的,只要我还在这里,你都会安然无恙。”
“这是承诺吗?”俞川看着她,有一种很复杂的感觉,无人能对这样真心的剖白无动于衷,但他偏偏却在挣扎求生、最是不能动容。一时不知该怜悯谁,可怜她真心错付,还是可怜自己困于局中。
“这不是承诺,林希,是正在发生,并且一直发生的现实。”她很爱喊他的名字,每句话都要念一遍,“你仍旧不信我,但我还是得告诉你,我会拦住所有向你而去的利刃,哪怕它们来自神明。”
“如果是那些人呢?”鬼使神差地,俞川问出了一个未经思考的问题,“你尚且听命于他们。”
“那些人也一样,我听命于他们,却不为他们而活。”大小姐前所未有地认真道,“规则可以更改,王座上的神灵也终将陨落,当信徒推翻了信仰,人间就该改朝换代了。”
我信奉他们,因为那样可以让你免于责罚,但倘若他们将枪口对准你的头颅,我就会化作那把插入他们心脏的尖刀,在我死去之前,你都会安然无恙。
“好了,我很高兴你今天同我多说了几句话,但是现在我得走了。”说完,大小姐随手把抖出来的尸块捡回麻袋里,面不改色地拎着袋子走了。俞川侧身让她离开,望着大小姐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太像了——她看自己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