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禹国小兵一吓,把信放在地面上,伏地道:“小的身上的确带有兵器,但只是为了路上自保。我们襄州王听闻之前领兵的是您刚过门的娇妻,因与我们睿南王交战掉下悬崖,故亲拟和谈书一份。樗丞相说,您那位夫人,虽年岁小,却也骁勇善战,我们也折了睿南王,还望能与二位帅爷和谈。”
尹傅敏嘴角带笑点头,果真是为了尹桐儿。
陆瑧之走到统帅席,坐下,扶膝,手指点着膝盖骨,半刻不说话。
“我们襄州王还说,您那位夫人是滇国尹大帅爷的妹妹,我们大禹国也曾与滇国有交好的条例。具体之言,还望两位统帅爷看信。”
看信,这小兵句句想把尹傅敏和陆瑧之往看信上引。
“他如何得知是本帅的妹妹?”尹傅敏问道。
小兵道:“我们襄州王有一幅她的画像。”
尹傅敏听后,望向陆瑧之一眼:“本帅妹妹的画像,你们襄州王从何处得来?”
小兵道:“当初我们睿南王得知你们燕国领兵出征的是一个女子,很生气,势要看看这女子,若是好看,就掳回去做……”
他突然住嘴,看向九爷。
陆瑧之道:“哼,手下败将还惦记本王的女人!”
“生气?为何生气?女子又如何?”尹傅敏道,“本帅的三妹,不同于寻常女子,她领兵又如何?”
陆瑧之干干笑了声:“他自然生气,打不过本王,连本王的女人也打不过,是不是啊,嗯?”
小兵的脸红了,当初睿南王用了几次毒蛇暗攻,结果,毒蛇没伤着燕军,反而把偷袭的大禹军咬了,睿南王又年轻,不生气才怪。
尹傅敏也笑起来,额前垂下的两绺墨发轻颤。
“原是这样。”
小兵虽难为情,但还是继续道:“若不是因为那女统帅一盯咱们睿南王的毒蛇,毒蛇就炸,我们也不会战败。”
陆瑧之再次不动声色地干笑了声,这一笑里,有嘲讽,有看不起。
尹桐儿那鬼机灵,若是一直打下去,睿南王怕是会年纪轻轻就被她气出心梗来。
小兵继续道:“当时齐国的肃北王大帅就留意下了,再次与你们燕军对战时,肃北王就叫人画下她的样子,应是两份,一份代替我们睿南王送到了樗丞相府里。应是我们樗相拿给了襄州王。”
“哼,嗯。”陆瑧之冷应道,
那齐国的肃北王胆子大得很,还敢画两幅!陆瑧之心里记下了,道:“可找着你们睿南王了?”
小兵道:“没,襄州王临危受命挂帅。”
说着看了一眼身旁的大禹国俘虏一眼,很快收回视线。
陆瑧之的余光随之看了一眼那年纪较小的俘虏,道:“信,你自己打开。”
小兵正要开信……
陆瑧之道:“你可想好,这封信能开不能开…”
静……
尹傅敏低哼笑一声:“你们在和谈书中作手脚,想着把本帅和燕国摄政王都干掉?”
小兵按着信道:“是,是,齐国的肃北王让小的将这封信带来,说此时,正是一举拿下燕滇两国的时机。若两位帅爷都死了,就……”
“他,”陆瑧之沉冷一笑,“呵,嗯。”
尹傅敏笑笑不语,抱起手臂往后虚空一靠。
这两个中年三军统帅,一陆一海,能在两个时辰内,把齐国灭了。
小兵收起信,从怀里取出另一封,呈过头顶:“此乃我襄州王亲笔!”
陆瑧之坐那淡淡“嗯”了一声,一点起身的意思都没。
……
小兵打开和谈书,都说这燕国摄政王疑心重,今日一见,才算真正见识。
和谈书摊开,陆瑧之仍坐着不动,尹傅敏也是。
两个中年男人心有灵犀般,坐如磐石。
小兵捧着和谈书念上面的内容。
尹傅敏道:“不必念了,要和谈,请你们襄州王和樗丞相自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