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王爷整个人都阴郁了不少。
每一次战胜归来,京城从城头到城尾,都在高呼着迎接王爷,比逢年过节都要热闹。
而第一次传回战败的消息时,他们再次返回的京城,是死一片的寂静。
在之后,便是国师放出王爷克妻和无法再重回战场的消息,巴结王爷的大臣,倾慕王爷的少女们,一夜之间全都消失了。
王妃也是太子殿下那边的人,要是王妃在未来的某一天出卖了战王府可怎么办?
段祁渊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水,“本王当然知道这是个局。”他把茶杯放回桌上,说:“我也以为,她会在第一晚求取一条白绫,以死明志。我并不担心她会这么做,我曾经答应过先皇,如果不是京城放弃了我,我便不能离开。或许,这个局对我来说,会是一条好路。”
人性的薄凉,把他一步步打磨得消沉,他本就无心于权势,唯一的抱负就是冲在战场的最前方,可现在,他的双腿,已经无力回天。
朝堂上的那些人,都在惧怕着他,所以也都在想着要如何将他打垮,他们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他,只有皇上,才是京城的天。
段祁渊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从前那般肆意模样了。
“王爷……”医者替他感到委屈,他将最后一枚银针从段祁渊的腿上拔除,银针上的黑色比前一日又更深了些。
段祁渊明知故问,“这双腿又恶化了,对吗?”
医者惭愧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属下已经试过了很多方法,还是没有效果,不能让王爷的腿有所好转,是小的学艺不精!”
他的声音里带着颤音,不仅是为自己的医术感到愧疚,更是心疼眼前的男人。
然而段祁渊早就慢慢适应了这个结果,“不怪你,宫里的那些太医,未必能做到你这样。你也下去吧,本王要休息了。”
医者起身搀扶着王爷坐回床上,“王爷,您白天还是要多出去晒晒太阳,成天把自己闷在屋子里也不是办法,小的很久都没有看您笑过了,心情的好坏,也会影响到病情的。”
段祁渊敷衍道:“知道了,你每天都要提醒一遍,本王耳朵都要起茧子了,明天我会出门的。”
风倾舞填饱肚子后,坐在床头拿出银针扎在酸涩的双腿上,没用上多少功夫,她的双腿便血液通畅,完全好了。
她打着哈欠就要睡下。
系统幽幽地问:“宿主,不沐浴一番放松身子再休息吗?”
风倾舞犯懒,直直倒在床上,一只手竖起挥了挥,“都没有丫鬟伺候我,我太困了,明天再洗。”
说完,她就扯过被子盖在身上,小手再次挥动,屋内的蜡烛和灯光尽数熄灭。
既然段祁渊不肯见她,那她明天再亲自去会会这个王爷。
第二日,侍卫早早就守在风倾舞的房门外,一直到上午,里边都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侍卫冷不丁地想到,里面的人是不是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