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盘饺子吃了差不多，盘子里剩下了些散碎的饺子皮和肉馅。
慕子阡放下筷子，好整以暇的看着某个小皇帝：“陛下今日是不准备走了？”
楚衍：“朕才刚出来没多久，现下时辰还早，老师是要歇息了么？”
慕子阡摇了摇头，“还有些奏本要看。”
楚衍将桌上的盘子收放回篮子，听到慕子阡这般说，不就有了留下来的理由了么。
“那朕在一旁看着，应该不打扰老师吧？”
慕子阡：“可。”
说罢，慕子阡抬手为楚衍倒了一杯茶水，随后起身走向书案将上面堆积的奏本都捧了过来，放在茶几上。
楚衍伸着脖子看去，见这奏本已有批阅的痕迹，又问：“批注过的还要看一遍么？”
“嗯，这些先由内阁阁臣商议批注，再转交给臣批定，最后呈与陛下。”
“噢。”楚衍见着奏折就没有来由的打了个哈欠。
他在御书房看奏本题本的时候，都是按照慕子阡的批注来的，完全不用思考。
嗯...咸鱼嘛，一点脑子都不想动！
慕子阡批阅奏折时，神情专注，美得像是从墨水画中走出来的。
身姿端正，一手扶着袖子，一手正姿握着毛笔，在奏本上书写。
倒是一旁的楚衍接二连三的换了好几个姿势，一会儿撑着脑袋，一会儿托着下巴，一会儿趴在茶几上。
慕子阡随着他的动作，时不时便抬眼关注着楚衍，浅淡地抿了抿唇：
“陛下觉得无聊，需不需要看些话本...”
慕子阡的‘本’字音节还没发声完全，楚衍如今一听到话本子这三个字，头都大了。
“不无聊，不无聊，”楚衍立刻回答：“眼前有位面如冠玉的郎君，朕瞧着很是养眼。”
慕子阡轻轻笑：“那陛下便继续看吧。”
—
书房外的不远处长廊上，小尘子一个人坐在那，等着里头的某位主子。
陛下眼里果然是只容得下太傅一人啊！！
小尘子搓着手，待在外面人都快冻僵了，他也是傻，怎么刚刚就拒绝了方公子的话，不去里面待着呢！！
他搓着手，两只手之间带出了热气，又放在脸颊上和耳朵上。
太太太太太太冷了。
“公公？”身后的响起了一道声音来，打断了小尘子的思绪。
“啊..”小尘子侧过头看向来人，“诶，方，方公子！”
如今小尘子看到方凡出现，简直就像是抓到了一个暖手的汤壶。
方凡见他身子有点颤抖，脸上被寒风吹的挂上了红。
原来方凡是不冷的，看着小尘子这般，不禁也有些冷了起来，他忙说：
“公公，晚间吹的风实在冷，要是再待在外头可要着了风寒了。”
方凡刚说完，小尘子的鼻子就痒痒的仰头打了个喷嚏。
方凡微蹙眉：“公公随我来吧。”
小尘子挡着嘴，怪不好意思的闷闷道：“那就有劳方公子了。”
他的声音略尖，却没有老太监那般尖的刺耳，倒像是个还未经历过变声期的小公子。
方凡笑了笑，这笑意好像是训练出来似的，嘴角弧度挂起。
看起来确实在笑，只是这笑容有点假。
“这有什么的，若是公公因此染了病，那便是我们府上的不是了。”
方凡带路，带着他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府上几乎不来客，客房还落着灰，这是我的房间，公公莫要嫌弃。”
小尘子有些拘谨，动作僵硬的坐了下来：“怎会嫌弃，还得谢谢公子收留咱家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