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死奴才!本宫可是贵妃娘娘!你有几个胆子敢碰本宫!”
“滚开!滚开啊!敢碰本宫,本宫让陛下诛了你的九族!”
慕子阡循声走去,站在刑罚室的门口,那女子头发上的精致的发饰簪子都已经脱落,被两个锦衣卫绑在了架子上。
锦衣卫手上握着鞭子,那鞭子比麻绳还粗,上头落着明暗程度不一的血迹。
一下又一下挥在贵妃的身上。
“说,陛下是不是你毒害的?”
“说!”
“不!不是我!好疼!疼!不是我!”
“怎么可能是我!!”
“肯定是皇后那个贱人,肯定是她嫉妒我!”
锦衣卫指挥使宋州明,拿过鞭子,重重挥了过去:“放肆!皇后娘娘也是你能骂的!”
“啊——宋州明!你这个死奴才!我要你不得好死!!”
她的吼叫声落下后,慕子阡出现在门口,冷淡的嗓音响起:“不得好死的,该是娘娘您啊。”
听到慕子阡的声音后,宋州明喊了声停,随后走去迎他。
“太傅,”他微微作揖:“慕太傅何必纡尊降贵亲自来这诏狱?”
慕子阡抬起手,示意方凡把东西拿过来,手上的绢帕递向宋州明。
“子阡为大人带来了些好东西,想来对大人审犯是有益的。”他伸出另一只手,打开这绢手帕,抬着伸到容贵妃的脸前。
“娘娘可认得此物?”
容贵妃浑身都在颤抖,巨大的疼痛鞭笞在身上,她连嘴唇都咬破了:“这...是什么?”
“从娘娘的梳妆台里找出来的毒粉,娘娘竟不知?”慕子阡笑了笑:“宋大人,这毒害陛下..该当何罪啊?”
“毒害陛下,该诛九族,受彘(zhi,四声)刑。”
“多谢大人解答。”
慕子阡的视线移向容贵妃,他将女子眼里深深的恐惧意味尽收眼底,反而更激起了他浑身的戾气。
他扬起的嘴角,渐渐地升起了玩味:“想来宋大人知晓该如何做了,接下来,本太傅该去瞧瞧您父亲了。”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不管身后那道声音有多刺耳,辱骂声有多不堪,他都没有再做停留。
宋州明让那身侧几个锦衣卫留下看着贵妃,别让她自尽,留着一口气。
吩咐完就带着慕子阡去了另一间牢狱,里头关押着的男子正是容贵妃的父亲,吏部尚书容柄先。
里头的容尚书听到开锁的动静,立即抬头看去,见到来人是慕子阡时,脸色阴沉极了。
“呵,奸佞当道,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啊!”
“奸佞?”慕子阡照着他的话重复了一遍,说:“尚书大人倒是有自知之明。”
“呸,老子说的是你这个大奸臣!慕子阡!”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慕子阡说,“尚书大人家中有二百七十六口人,若说大人的九族,那牵连其中之人少说数万吧?”
容尚书听他话中有话,眉目一横:“你,你什么意思?”
“宋大人。”慕子阡淡淡喊了宋州明一声。
宋州明懂他的意思,看向容尚书说:“锦衣卫从容贵妃寝宫查出毒死了陛下的毒粉,现今贵妃已认罪,尚书大人怎会不知毒害陛下是何罪?”
他看着容尚书一字一句说:“株、连、九、族。”
“不可能!不可能!”
慕子阡好整以暇的说:“大人您猜,子阡如何知晓您府中人口?”
“呵,”慕子阡勾唇:“容尚书任吏部尚书三十载,官官相护,贩官卖官,收受贿赂可做了不少啊。”
他望着容尚书木讷的脸,字字诛心:“大人的府邸已经抄了,全府上下二百七十六口人...皆已伏诛。”
他又俯下身来,在容尚书耳边开口:“正如大人所想,这一切都是子阡的局。大人可想知道是为什么?”
“慕、子、阡!!”
“我要你偿命!!”
慕子阡说完,他却陡然从地上起身,双手想要掐住慕子阡的脖子。
他迅速躲开,抄着就近站锦衣卫腰间佩戴的绣春刀。
噌——
绣春刀一出,寒光一现,只听得一声刀尖扎入肉中的闷响。
“呃——”身后的容尚书已经跪倒在地上,嘴角满是鲜血。
慕子阡看向容尚书,握着刀的手微微用力,刀尖一分一分往里钻。
慕子阡再次俯身,容尚书嘴角的鲜血好似染红了他的眼眸,反倒让他升起了一抹快意。
周身森寒无比,那是比诏狱之刑还要猛烈的狠戾、凌冽。
“沈氏幼子沈宴,来索你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