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还是娶了姨娘,日日都陪伴着姨娘。
听说姨娘已怀有身孕,下人小厮没有一个敢对姨娘不敬的。
我总是见母亲落泪。
父亲不是说爱母亲么?为何又娶了另外的女子?
姨娘对我倒是温柔,可这温柔是装出来的,因为她对母亲总是百般刁难。
甚至一而再再而三的诬陷母亲对她心生嫉恨,想要除掉她和她的孩子。
父亲每次都不听我和母亲解释,只偏袒着姨娘,认定了母亲要害姨娘,最后令人仗责了我与母亲。
我恨姨娘,是她的到来让母亲不好过。
于是我从所学的毒理中,配了毒药,杀了姨娘,同时也杀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是母亲揽下了所有的罪责,她不允许我多嘴,否则就与我断绝母子关系。
我只能答应。
父亲勃然大怒,冲去了母亲的卧房,掐着她的脖子。
母亲冷笑:“是我做的又如何?她是什么人?凭什么敢骑到我的头上?她就是该死。”
“还有你,道貌岸然的赫连城主,你以为你做的那些腌臜之事,我不知道吗?你也该死,你该同她一起入地狱!”
......
母亲死在我十五岁那年,为了保护我。
这世上,所有人都是自私自利的。
至那以后,我便离开了赫连府,再未回来过。
——
我离家了六年。
我曾研制出一味药,若男子对女子不是至纯之爱,男子便会被毒药折磨三天三夜而死。
这位毒药一经现世便被疯狂抢买,据我所知,百对相爱之人中活下来的男子不过屈指可数。
甚至还有不少女子来向他求解药。
我漠视这一切,他们自当是该死的。
原以为那些女子情意深重,不拿到解药不罢休,谁知只过了两日便没人再求药了。
我心想说,这世上除了一己之私,哪有什么真情意。
后来,我才知道,鹤城来了个神医,将那些吃下毒药的男子都救了回来。
我刚听说这个神医不久,这人便登门了。
我见到他时。
他一身青色衣袍,面貌俊美,手里挥着一柄折扇。
他说:“这里是那什么毒圣的府邸吧?你去通报一声,就说这世上只能有一位圣存在,那便是我元栩。”
元栩,这名字有些耳熟。
是梵仙宗的医圣元栩,没想到是这般俊男子,长老们难道不都是仙风道骨般么?
我沉默了会儿,才说:“找我?”
眼前的男子闻言,挥着折扇笑了好几声,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眼里好像在说:你又是个什么人物,我找你做什么。
男子笑道:“不是找你,我找你干嘛?快把那自称毒圣的臭老头喊出来,我元栩要跟他较量较量!”
我沉声说:“这府上只我一人。”
男子再一次打量起我,语气还有些嘲弄的意思:“什么?你是毒圣?就...你?”
医圣尊者怎会是这般聒噪又自狂的男子。
我不是很想搭理他,“是我。”
“行,是你就是你吧。”男子摇着折扇,吹起了脸侧的发丝:“我是元栩,人称医圣,想来你应是听过我的名号的。”
“听过,不过你...不怎么样。”
男子朝他翻了个白眼:“啧,我治病救人,总比你下毒祸害人好。”
我祸害人?
“我并未祸害谁,毒药是她们自愿所买,我未曾逼迫。”
我又听男子说:“吃点苦头就罢了,你何以取人性命。”
我何曾取过谁性命......对了,姨娘是我亲手毒死的。
“人心本就是不可测的,若是吃了死了,那也是咎由自取。”